我們不由得又吃了一驚,周大麻子接著解釋道:“剛才羅三拐的人取槍的時候,我就趁他們不注意把金剛杵拿到了咱們車上,就是怕發生什麼意外兩邊失散了。沒想到這留得一招後手,果真還應驗了。”
我心想即便是這樣,我們隻有五個人,不知道去了以後能不能順利的找到他口中的那個天葬台。
在這點上我倒是挺讚同羅三拐的想法,在唐古拉山口那種地方,孤軍深入就是個死,無法預料的危險簡直太多了,再加上海拔高含氧量低,每人身上的負重超過二十多斤就是極限了,因此人越多對我們才越有利。
於是我就對周大麻子提了這個想法,但他卻說:“把不必要的東西丟了就行,到地方我們再想辦法,趁天還沒亮趕緊走吧,萬一遇上巡山隊什麼的就是個麻煩。”
接下來我們又走了將近十多個小時,一路上苦不堪言,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們的車子終於到達了唐古拉山口。
我看附近還沒有車子出沒,也瞧不見什麼人煙,這就說明羅三拐他們還沒趕過來。
大夥趕緊把車上的物資卸下,就地紮了個帳篷取暖,由於別的東西都在羅三拐的另外兩台車上,我們這邊隻有些零碎的雜物和各自的行李。
雲瑾找出來一架噴燈讓我打著火,然後拿鐵盆燒了點熱水給我們喝,有了這口熱的大夥才回過魂來。
接著我們又拿出吃的隨便墊了點,周大麻子說那個天葬台就在這附近五六公裏遠的一處山包上,他當兵的時候去過,所以讓我們趕緊緩緩,待會兒就出發。
金虎擤著鼻涕,滿臉不在乎的說:“就這點距離還有什麼好緩的,要不讓我先去探探路?”
周大麻子笑道:“莫急,待會兒上路你就知道厲害了。”
金虎疑道:“怎麼說,難道還有啥妖魔鬼怪擋路?”
我接過話頭道:“妖魔鬼怪並不可怕,但在海拔這麼高的地方走五六公裏幾乎跟在平原上走五六十裏差不多,不把氣喘勻了隨時能要你的命。”
估計金虎覺得這話是危言聳聽,立馬跳起來在帳篷外麵兜著圈子跑了起來,邊跑還邊說:“瞧見沒,虎爺我一點事兒都沒有,就幾公裏路還能把我咋著。”
但他的話剛一說完就瞬間栽倒在了地上,我們幾乎都快笑岔氣了,趕緊上前把他拉回了帳篷。
金虎艱難的喘了幾大口氣,這才意識到我所言非虛,忙不迭的說:“哎呦我去,這鬼地方要是光站著不動倒也沒什麼,沒想到跑兩步卻能來這麼大的反應,大家夥都悠著點啊!”
我看了看其他人倒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梁子和我都是青海本地出生,就算沒上過可可西西也不會覺得怎麼樣,周大麻子以前當兵時來過唐古拉山口,自然也能適應。
至於雲瑾稍微有那麼一點點高原反應,但並不嚴重,否則的話她剛才也沒力氣給我們弄熱水喝。
大夥接著休息了二十多分鍾,隨後就在周大麻子的吆喝下重新啟程了,由於前麵都是坑坑窪窪的凍土層,車子不好走,加上要翻山越嶺,我們隻好徒步上路。
為了不讓過路的人發現蹤跡,我們便把車推到一處沙土坑底下掩藏了起來,
在唐古拉山口附近人煙稀少,除了來回在青藏公路上的車子,幾乎連藏民也不來這裏放牧,所以我們走進山裏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出發前我們盡量都把不用的東西丟在了車上,隨身帶的除了食物和睡袋就是一些必用的工具。
但周大麻子說他手提袋裏那些墨鬥鋸子什麼的,還有糯米白醋生薑都得帶上,所以我們每人又勻了一點,如此一來負擔就增加了不少。
隨後周大麻子在前麵領路,金虎和梁子在中間,我攙著雲瑾在隊尾,就這麼走了半個多小時大夥就有些體力不支了。
金虎蹲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周大麻子:“這路……到底還有多遠,我都快……堅持不住了。”
周大麻子也吃力的喘著氣道:“不遠了,你們看不見前麵那個山包嗎?翻過去背麵就是!”
我目測了一下這段距離,少說還有兩三公裏,加上要爬山,實際的距離可能得有個四公裏左右。
就在這當口,後麵忽然傳來一陣悠長的口哨聲,我趕忙回頭一看,隻見羅三拐那夥人正站在我們剛剛經過的一處山穀下麵朝我們揮手。
周大麻子的臉上瞬間變了樣,估計是怕羅三拐發現金剛杵被偷了,一旦見麵就不好收場。
而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出發之前我們已經把越野車給藏起來了,紮過營的痕跡也被掃掉了,羅三拐這又是怎麼一路找過來的?難道說他那邊也有天葬台的確切位置不成?
我看周大麻子猛的加快了步伐,似乎想趕緊甩掉羅三拐提前進入到天葬台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