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空氣格外新鮮,但在醫院,就讓人覺得不那麼舒服。
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道,讓施軒懿很難受。
都說懷孕的女人鼻子比狗還靈,她還不太適應自己已經成為一名孕婦。
一大堆的檢查,抽了大管大管的鮮血,加上不能吃任何東西,那股子熟悉的惡心想吐的感覺已經折磨得她有些虛脫。
她找了個地方歇歇腳,等著拿b超單。
身後的兩個保鏢如跗骨之蛆,寸步不離,說是保護,但她更覺得是監視。
尹皓轍昨天晦暗不明的態度,讓她的心涼了一大截。
今日一早一個人的奔波,讓她的心更涼了一大截。
她就知道,他怎麼可能不恨她,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原諒。
也是,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的清白,又怎麼去奢求別人相信。
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陽光,樹影,長椅···
一個女孩坐在那裏吃東西,吃相很好,斯文,可愛!
宋誠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如畫的場景!
半個多月了,他一直在醫院,他堅持留在s市治療,省得回b市聽家裏長輩念叨。
泡妞泡到斷兩根肋骨進醫院,這是他人生的奇恥大辱。
關鍵,還沒得手。
今天第一次可以出病房走走,居然又能見到夢魂縈繞的女孩,上天也是待他不薄。
“懿懿···”宋誠喜出望外,身邊的莊曉夢卻有些神色尷尬,甚至隱隱有些害怕。
眼前的女孩,瘦了,單薄了,卻依舊那樣美。
“宋誠學長,夢夢···”施軒懿的回應,淡漠、熱情,疏離、親昵···
淡漠疏離給了宋誠,熱情親昵給了莊曉夢···
一晃離別再相見,竟已物是人非。
“懿懿,你生病了麼,怎麼在醫院!”
宋誠絲毫不在意施軒懿的反應,興奮地拄著拐杖朝她走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他咧開了嘴,讓扶著他的莊曉夢心疼地皺眉不已。
“夢夢,你怎麼跟宋誠在一起!”不經意間,對宋誠的稱謂已經從學長變成了直呼其名。
“學長他住院了,我過來照顧他。尹皓轍下手可真狠,肋骨都斷了兩根呢。”莊曉夢的眼裏已經漫上了恨意,很可笑,她居然忘了是誰親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麵。
聞言,施軒懿的眉眼還是變換了表情,多少,有些同情···
而宋誠聞言,也假意咳嗽了起來,以博取更多的同情。
尬聊在曾經無話不說的三人間進行著···
忽地吹過一陣冷風,讓施軒懿背脊一涼。她微微攏了攏衣服,就看到了不遠處男人淩厲的目光。
不多會的功夫,男人高大的身影便已將她籠罩。
“宋少,別來無恙,是不是舍不得離開醫院了···”尹皓轍低沉的聲音格外好聽,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十足的火藥味,十足的威脅。
“尹皓轍,你別囂張···”宋誠見到他,確實有些怕了,卻強打起精神撐著,免得輸了氣場。
“夢夢,打電話給劉健,讓他們過來···”語氣,動作,還有忽然轉變的臉色,無一不在透露,其實宋誠是怕的。
莊曉夢依言拿出了電話。
“放心,我不會對殘廢動手的,勝之不武···”男人不屑地咧嘴冷笑,轉頭對身後的女孩說“走吧!”
聞言,施軒懿起身,低頭跟著他離開,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一前一後,一高大一瘦小···
前麵的男人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把自己的外套脫了,給她披上。
他細心地幫她攏了攏衣服,卻在不經意間看到她脖子上整條的痧痕,張牙舞爪地攀附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讓他不經意想起那天的吻痕。
他的動作頓住了,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紅痕過敏症!
是不是又懷疑她···
施軒懿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垂著眸子沒有動,任由著男人擺弄。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尹皓轍看著她的反應,終是沒有再說什麼,幫她攏好衣服,便轉身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