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飯點,彩雲之巔裏沒有多少客人。
幾個服務員妹坐在前台嬉笑著聊,看到有客人來了,立馬站起來,齊齊地道“歡迎光臨彩雲之巔!”
不得不,盤笑兒的管理,還是有一套的。
“呀,是你啊!”看到尹正,冬枝高忻驚叫起來,忽然發現自己這樣子不太好,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那個,我帶你們去包間吧!”
“你們經理在不在?”尹正沉聲問道。
“她在的,在辦公室,我去叫她。”冬枝著,便準備去喊盤笑兒。
“不必了···”尹正出聲製止了她,亙古不變的嚴肅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哦!”冬枝愣了一下,終是順從地帶著她們去了包間。
胡軍醫看著尹正前行的背影,一臉的恍然大悟。
這廝特意約他來這裏,原來是為了找人。
隻是人都到了,又不找了,這婆婆媽媽的樣子,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有鬼,絕對有鬼!
包間裏,胡軍醫尋味地打量著整個包間的裝飾,擺弄著一些極具民族特色的擺件。
“這個房間裝修得,還真是挺有味道的,有一種回了南市的感覺。”端起桌子上那個柴窯燒的老土釉的杯子,胡軍醫有些感慨。
他跟尹正是戰友,一起出生入死幾十年了,上過戰場,背過死人,交情過硬。
“材味道也不錯,不過得特別吩咐廚師,不然就沒了辣味。”尹正著,突然有些回味那一次盤笑兒做的家常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已那麼在乎那個女人。
想跟她聊聊,想吃她做的菜!
但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事,卻是生活。
“你這是準備來找誰呢?”胡軍醫的問題打斷了尹正的思緒。
“嗯?能找誰,吃飯啊!”尹正端起桌子上的茶呷了一口,不由得皺眉。
這個茶的味道,比古樹老茶差多了。
“冬枝···”
門應聲而開,冬枝從門外探進頭來“尹伯伯,你要點菜了麼,我把播給你!”
著,冬枝拿了播進來。
尹正吩咐不要打擾他們,她便一直候在了門外,這會尹正突然有了吩咐,她格外殷勤。
“換茶!”
“嗯?”冬枝有些疑惑。
酒樓招待客饒,一向是這個茶。
不過她反應極快“您是想喝什麼茶麼,我們這還有大麥茶和苦蕎茶,您看要哪種。”
“古樹老茶!”
這下,冬枝犯難了。
雖然是南市人,但是她不知道這個茶。
這個茶本來就不出名,知道的人不多。
看著冬枝糾結的樣子,尹正也不為難她,隻淡淡地“去問問該問的人就知道了!”
該問的人?
可不就是盤經理麼!
這個人好奇怪,一開始她幫忙去叫盤經理,他不肯!
現在,又想著法地找茬,還不是為了找盤經理。
“老尹,你這玩的是哪一出?”胡軍醫有點看不懂了。
“請你喝茶!”
這簡潔的回答,完全沒在點上。
胡軍醫急了“唉,我你這個人,你到底是想來找誰,怎麼磨磨唧唧像個老娘們一樣,完全不像你啊!”
尹正不語。
“唉,你倒是句話啊!”胡軍醫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
尹正的性格就是那樣,能急死你。
半晌,尹正才悠悠地吐出一句“老胡,你還記得梅蘭嗎?”
一個沉在了記憶深處的名字,將老胡的思緒帶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個堅強、勇敢、高潔如蘭花的姑娘。
隻可惜,她的生命永遠定格在了二十歲,靈魂永遠守在了祖國的南疆。
“怎麼好端賭,突然想起來梅蘭了。”胡軍醫不好什麼。
他們的事,可能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他親眼見證了尹正對她許下的承諾,也親眼看到了她離開時尹正的瘋狂。
“她長得,很像梅蘭!”
尹正的話,讓胡軍醫狠狠地吃了一驚!
“老尹啊,你到底是中了多深的毒,梅蘭都走了三十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忘不掉,你這樣總是到處找她的影子有意思麼,你忘了雅的母親是怎麼鬱鬱寡歡,最後病重辭世的麼,你你,唉,你這個人,真是···”胡軍醫急得有些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