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娘送鍾田好出門,回屋時有點奇怪的說道:“她這肚子大了,身體倒還挺靈活,半點不見不方便的樣子。”
“她一天到晚啥事不做,身體能不好嗎?”潘淑芬並不懂懷孕後是什麼樣子,才撇嘴說道。
就算她爸媽都疼她,她吃的喝的也比不過隔壁的鍾田好,她想不通那麼醜的一個女人居然還嫁了一個大學生!
“這幾天她怎麼成天往你這兒跑?以前也不見你們親近!”羅大娘奇怪的問道。
“誰知道!不過……媽!她跟我說了不少有關那個蘇白的事……”潘淑芬將她說的話學了一遍,還添油加醋了不少,原本比較可信的說辭,經過潘淑芬的特意加工,反而讓羅大娘不太相信了。
“我認識蘇白不是一天二天,她真要是那樣的人,我能帶回家來?還租房給她住?”羅大娘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她也不見得就是說謊啊?”潘淑芬扭頭不高興道。
“你放心,媽有分寸,她真要是鍾田好口裏說的那種人,咱們再把她趕出去就得了!”羅大娘見女兒不滿,隻能先附和道。
“我明天早上還要她給我做早飯!”潘淑芬想著還要讓蘇白給她做飯,所以沒糾纏這個問題。
“行!你想吃什麼,我去跟她說!”羅大娘覺得女兒生病的這兩天讓蘇白幫一下忙,順便做個飯也沒什麼。
蘇白就這樣給潘淑芬做了幾天的早飯,哪怕潘淑芬已經去工廠上班了,羅大娘也總是囑咐蘇白在做飯的時候,多給她女兒準備一份飯菜,再由羅大娘送到廠裏給潘淑芬。
“小蘇!今天淑芬想吃白菜燉粉條,我還買了一塊五花肉!你中午回來的時候,給她做做吧!”羅大娘早上的時候,跟蘇白說道。
“羅嬸,我今天中午有事,不回來做飯。”蘇白喝完了粥,吃完了窩窩頭,還拿了幾個煮熟的紅薯放在外衣口袋裏,準備帶去報社吃。
“你不回來做飯了?那淑芬怎麼辦?”羅大娘急了。
“以前怎麼吃飯,現在就怎麼吃飯啊!”蘇白奇怪的看她一眼,她是他們家租客,但不是他們家廚子!
“小蘇啊!那晚上你給她做做?”羅大娘妥協一步說道。
“我今天晚上吃酸菜豬肚,不吃白菜燉粉條啊!”蘇白再一次拒絕。
蘇白前幾天任潘淑芬點菜,那是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但現在潘淑芬不是病人,她也不是她家廚子,她可以在給自己做飯時,多做一點潘淑芬的飯菜,但她由不得潘淑芬點菜,也不會每天每次都單獨給潘淑芬做菜。
“那好吧……也行,我中午回來給她做。”羅大娘看出了蘇白的抗拒,心裏有些不高興,但對方確實已經幫了她不少了,她總不能勉強人家每天給她女兒做飯。
而中午,潘淑芬吃到的飯菜不是蘇白做的,而是她媽做的,當場就摔了飯盒,白菜燉粉條灑了一地!
羅大娘心疼的罵道:“你撒什麼瘋!跟糧食較什麼勁?你這浪費糧食被人看見想進勞改場被教育嗎?”
廠裏四處的標語都有浪費可恥四個大字,說實在的,現在也沒有人舍得浪費,都吃不飽了,除了那些享樂的資本主義……潘淑芬這才有些慌了,“還不是你!我不是說了,我要蘇白給我做飯吃!這個根本就不是她做的,跟豬吃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