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你別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小蘇頭上潑!我雖然不知道白靜秋犯了什麼法被抓公安抓了,但白靜秋向來名聲就不好。
當初她拿了工農兵學生的名額又怎麼樣?還不是被學校開除了?現在考上大學有怎麼樣?一樣被公安抓了!”小刁氏話中有話的說道。
“我雖然不認識幾個字,但是道理我懂,白靜秋她要是自身身上沒毛病,學校能開除她?她要是不犯罪,公安能抓她?”小刁氏歎氣的說道。
王雅茹她們麵麵相視,覺得這婦人說的沒錯,別看她不識字,道理還是講的,於是對她有了好印象。
“你們直接說吧!來找我有什麼目的?誰讓你們來的?”周璿看了一眼蘇白,除了蘇白,她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跟她過不去!
“我們來找你,就是讓你回家,這不是什麼難事吧?你婆婆為了你打掉的那個孩子……她是成宿成宿揪心的難過,傷心的每天夜裏都睡不著啊!
她是寡婦,獨自一個人拉扯鉤子長大不容易!年輕時候把自己當男人用,沒日沒夜的拚命幹活,就為了掙上一口吃的給鉤子!拉扯鉤子長大!
家裏窮,她知道對不住你,你是個城裏姑娘,現在又考上了大學生……
但是你們已經結婚了,當初他們不嫌棄你是黑五類,冒著被牽累倒黴的危險娶了你,你不能在你考上大學之後就把他們給拋棄了!”小刁氏難過的落淚道。
小刁氏很會說話,聲情並茂的敘說,勾的王雅茹都紅了眼眶。
懊惱、憤怒、悲哀、難堪等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最終都化作了怒火的養料,將怒火燒的更加旺盛……周璿咬緊的牙齦開始滲出了血腥味。
小刁氏將她一直不想麵對的過去連皮帶肉的撕開了!
在橫山生產隊,她曾經努力過,無論是種地幹活、還是與人接觸,她都極力以最好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當她與父母斷絕關係,意圖擺脫黑五類身份,甚至任性的為了證明自己的純粹和進步,她嫁給了大字不識幾個的鄉下人,隻為紮根新農村建設新農村!
現在想想,這是多麼愚蠢又可笑的想法!
果然也是沒有用的,即使她做到了所有能做的,那些人明麵上沒說什麼,實際上暗地裏,她們仍舊認為她是低賤的黑五類,做的再多,也改變不了骨子裏低劣的血液!
在周璿的眼裏,蘇白與她和白靜秋不和,就是因為她們黑五類的身份。
其他人不喜歡她和白靜秋的,也都是因為她們黑五類的身份。
“這是我的家事,請你們避一避!”周璿掃視了一圈無關緊要卻偏要留下來看熱鬧的人,冷臉大聲說道。
“你們不能走!你們要是走了,我們幾個不就轉眼被她趕走了?你們幾個娃娃都留下來聽聽!俺們家這事也不是見不得光的!要見不得光也是心虛的人見不得光!”小刁氏擦拭了一把眼淚,忙站起來要求道。
王雅茹幾個不知怎麼辦才好?
按理這事周璿的私事,她們這些外人摻和進去確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