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手上的動作幾乎是一頓,幾秒鍾後,又垂下頭去,一言不發地切著牛排。
就像傅西珩所說的那樣,她沒有任何籌碼了。
換做之前,如果說那公寓是她唯一的希望的話,那麼此刻,也被麵前這個清冷高貴的男人給活生生碾碎了。
她縱然再想做一隻自由高飛的風箏,可線的另一端,始終被人牽扯著。
安暖不由得冷嗤一聲。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男人竟然如此大費周章。
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變大,餐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即便如此,也不能很好地發泄她的不甘和無奈。
“牛排跟你有仇?”傅西珩停下手中優雅切牛排的動作,慵懶地靠向身後的椅背,兩隻手腕搭在餐桌邊沿,淡淡的眸光瞥過去。
“那傅先生跟我有仇嗎?”安暖抬頭,不甘心地回了他一句。
傅西珩聞言,俊冷的麵龐噙起一抹濃鬱的笑。
接著,左手食指不緊不慢地敲擊著桌麵,徐徐開口,“仇倒是沒有,不過緣分……說不定還不淺呢。”
說完,就直起身來,向前探著身子,伸手將安暖麵前的盤子拿了過來,將自己已經切好的牛排推置過去。
性感的喉結滾動,嘴裏念念有詞,“不是白衣天使嗎?動作怎麼這麼剽悍?一點兒都不可愛。”
安暖:“……”
她發誓,傅西珩絕對是她見過的最道貌岸然的家夥了。
低頭看了一眼盤子裏被切得大小均勻的牛排,安暖沒有矯情地拒絕。
卷翹的睫毛輕輕眨了眨,對麵前的男人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謝謝。”
這一聲客氣,她絕對不是發自內心的。
傅西珩黑眸深究她一番,搖頭笑了笑。
“哥,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一塊牛排還沒送到嘴裏,耳邊就傳來一道尖柔而憤怒的聲音。
安暖下意識地放下手來。
等見到來人時,微微蹙眉。
隻見傅西琀惡狠狠地瞪著她,那雙漆黑發亮的眼睛裏,卷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話是對男人說的,可怒火中燒的瞳孔卻始終停留在安暖臉上。
之前幾次,她都被時馨兒給攔下了。
可看著他們的動作愈加親昵,傅西琀終於忍無可忍。
除了那個人,她還沒見過他什麼時候對別的女人這麼溫柔過。
更何況,她時安暖不過是個落魄的名媛,有何德何能坐在這裏跟他吃飯?
就算是跟她說句話,那都是她高攀!
見到傅西琀時,男人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慌亂和意外。
從容優雅地從一旁抽了張紙巾,擦幹淨嘴角,深邃的目光才投到她的臉上,淡淡道:“西琀,我為什麼不能跟她在一起?”
“你……”聽到他這樣說,傅西琀有著一絲小小的震驚。
難道西珩哥他——
不,她不相信!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成拳,傅西琀強壓住心頭的憤怒,“西珩哥,你是看上這個女人了嗎?還是被她迷了心竅?你難道忘了……”
“我的事還用得著你操心?”不等傅西琀說完,男人就冷聲地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