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看上去,並沒有因為這場休戰而好轉。
反倒是,更糟糕一些。
待時機差不多,方旭堯開口道:“大哥,暖暖失蹤的這幾年裏,你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時琛的手指一僵,“你想說什麼?”
方旭堯深吸一口氣,把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暖暖消失的當年,也就是大哥騙我說暖暖出國的那一年,她才十七歲,隻是個連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小丫頭。”
“是,她上進,吃苦耐勞,可不管怎樣,她始終都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有多麼艱難,可想而知。”
“可她一回雲城,就去了最頂尖的醫院裏工作……大哥,要說這四年裏沒有發生點兒什麼,你信嗎?”
時琛現在分明想掄起拳頭教訓方旭堯一頓,讓他收起腦袋裏那些肮髒的想法。
但是他沒有那樣做,因為曾經的他就這樣想過。
但是,後來的一封匿名信,讓他徹底地安了心。
他認得,信上的字跡是安暖的。她告訴他,她過得很好,讓他不用擔心。
她還說,希望給她四年的時間,讓她去想明白一些事情。等她徹底地想通了,自然就會回來繼續當他那個乖巧的妹妹。
雖然不知道這四年裏會有著多少的變數,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當看到那樣的話語,於是,便也心安了。
時琛望著杯子裏琥珀色的液體沉默良久,才聲線喑啞地開口,“你不該這樣想她。”
方旭堯搖頭訕笑著,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一飲而下,“說實話,大哥你就沒有這樣想過?”
時琛怔了怔,如深潭般深不可測的瞳仁看向方旭堯,“她若是想說,沒有人可以阻攔。她若是不想說,我也不會逼她。”
說完,就輕輕闔上了眸子,緊蹙著眉頭仰靠在沙發上,“我隻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就行。”
方旭堯聞言,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過得好?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被那個傅……”
“你們這樣很有意思是嗎?”方旭堯正說話的時候,包廂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安暖眼眶泛著潮濕走了進來。
兩個男人頓時警醒地睜大了眼睛,忙站起身。
安暖眼底滿是苦澀的笑,“希望下一次,你們不要再談論與我有關的話題,尤其是關於我的過去。”
那是深埋在她心底一道不可觸碰的傷疤,她不想被人揭開。
“暖暖——”
時琛欲要解釋什麼,忽然,包廂的門再次被人從外麵打開。
自帶強大氣場的男人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了進來。“聽保安說,這滄瀾出現了什麼不正當交易,而且,還招來了一大批的狗仔記者?”
說話間,男人的視線移到安暖身上,薄唇噙起的那抹弧度優雅的不像話。
安暖清澈的眸子迎上那雙波雲詭譎的瞳孔時,心底莫名發怵了一下。
聽他話裏的意思——
難不成,傅西珩就是這家頂級會所的幕後老板?
安暖認真地去看傅西珩,想從他眼睛裏一探究竟。
可是,他的目光太過深沉,僅一秒,就輕易地將她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