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口,沈牧白再是啞口無言。
細細數來,她追著他跑的這些年頭,時刻都充滿著意想不到。
“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再把她送出國,這裏不適合她繼續生活。”
沒有人比唐煜綸更了解唐糖,倘若她心裏真的無法忘記沈牧白,跨越不了心裏那道坎兒,那麼雲城對她來說永遠都是一片傷心之地。
沈牧白靠在牆上,唐煜綸萬般無奈的聲音如同滾滾悶雷在耳邊回想,他眉頭皺了皺,目光有些呆滯地看著從走廊一頭照進來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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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人寐,皎潔月光傾瀉而下,照亮整個醫院的大樓。
一輛黑色邁巴赫已經在醫院大樓下停了有兩個時辰。
車內藍色氛圍燈亮著,隱約可見男人俊痞的輪廓,唇角叼著一根香煙,星火在晦暗中明明滅滅。
他修長的手指展開那張純色底紋的紙條,借著車內昏昏暗暗的光線看去,眉心時不時蹙起,繚繞起的青灰色煙霧加深了他沉重的麵容。
車窗降下,清冷的風從窗口灌了進來,瞬間就讓他清醒了許多。
幾分鍾後,男人抬手掐滅了煙蒂扔出窗外,車子在深沉暮色中駛去。
…………
時家別墅。
客廳內,燈光明亮,傅西琀,時馨兒和賈鳳萊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幾個人湊到一起那是相當合拍了。
傅家在雲城地位顯赫,想要趨炎附勢的人數不勝數。而傅明朗又隻剩下這麼一個待嫁的女兒,視其為掌上明珠,雲城又有多少的公子哥想要通過這條路往上攀爬?!
可偏偏傅西琀誰也看不上,就連財大氣粗以經營玉石發家的沈家之子沈牧白都不放在眼裏,唯獨對時琛中意無比。
賈鳳萊知道傅西琀對自家兒子的心思,心裏自然是喜氣洋洋的。
開口說話客客氣氣,滿麵笑容,“琀兒,聽馨兒說你的手前些日子受了傷?現在怎麼樣了,好些了沒?”
賈鳳萊不說這還好,一說這些傅西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回想起之前因為時安暖發生的種種,她簡直是氣的牙齒都在打架。
單不說從傅西珩那裏討了嫌,又因為上次在滄瀾發生的事,她都好久沒有見過時琛了。每次見麵都被時琛以工作繁忙為由拒絕。
這次,知道時琛出差回來在家,她特意從朋友那裏弄到了幾張電影票,想著借這次的機會來緩解一下和時琛之間的關係。
時馨兒沒少在她的嘴邊叨叨,所以傅西琀明白時安暖在時家的地位根本上不了台麵,在賈鳳萊母女這裏,想必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因此,她說話不需要有所顧忌。
傅西琀撇了撇嘴,一臉的不甘心,“都是那個時安暖,要不是她,我也不會受傷,”
說完,把目光投向了時馨兒,“還有馨兒,上次居然被她打出了輕微腦震蕩,阿姨,這件事你可不能縱容她。”
時馨兒冷哼了一聲,“放心,她這輩子也別想踏進時家的大門。”
賈鳳萊抿唇笑了笑,“琀兒,小琛上次在滄瀾對你說了難聽的話,你不要介意,他就是那樣的脾氣。不管怎樣,你們那樣做還是欠考慮,畢竟時家的顏麵還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