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容煉野將手機揣回了褲兜裏,逆光而立在床前,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安暖頭頂上方。
“桐姨說昨晚傅子衿哮喘病發作了,”
說完,安暖就轉身去了洗手間。
一個小時後,在男人強勢的逼迫下,安暖來到了醫院。
其實作為一名醫生,她完全可以自己簡單處理一番的。
頂多喝點退燒藥,然後再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可心底莫名就是有那麼一個坎兒,硬生生讓她過不去。
也或許是,她想來醫院看看那是怎樣的一幕……
安靜的醫院走廊裏,金色的陽光絲絲縷縷的傾灑進來,光束籠罩的空氣中漂浮著的細小塵埃肉眼可見。
一塵不染的潔白瓷磚清晰倒映出人的麵龐。
不遠處,男人頎長的身影被光線拉的很長,手中提著一個白色透明的塑料袋,另一隻手裏還提著一杯粥。
赫然停住了腳步。
迎上對麵兩個人呆住的目光,身後的馮騫提醒道:“傅先生,是容公子和安暖小姐。”
傅西珩深邃的眉弓彎起,薄唇緊抿,對馮騫的話置若罔聞。
很顯然,他已經看到了。
傅西珩闊步朝安暖走來。
“容煉野,”
安暖怔了怔,幾乎是話音剛落,男人就已經邁著矯健的步伐來到了傅西珩麵前。
飛快出手!
待反應過來,重重的一拳已經落在了男人的嘴角上,安暖立刻驚嚇地睜大了眼睛。
傅西珩薄唇邊立刻就滲出了幾滴血漬。
他抬手,粗勵的指腹擦拭幾下。
眉宇間多少染上了幾分戾氣。
容煉野血脈噴張,似是氣不過,陡然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襯衫衣領,“傅西珩,你他媽的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嗯?”
馮騫整個人大驚失色,不知道容大公子一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昨晚公司突發狀況,他家傅先生深夜從醫院離開後就去了公司加班,一直忙到淩晨三點。
幾乎是一夜沒合眼。
今早桐姨不放心打電話到天河西苑,聽出安暖病怏怏的聲音後,立刻就撥通了傅西珩的電話。
而他家傅先生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跑來醫院給她買藥。
可怎麼就平白無故地挨了頓打??
馮騫十分為自家老板抱不公。
臉色蒼白的跑到兩個人近前,“容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了傅先生什麼?他……”
容煉野深諳的眸光瞥了他一眼,馮騫後背一凜。
“馮騫,”傅西珩半側過頭去,示意他退下。
四目相對,傅西珩漆黑深邃的瞳孔躍過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上,看向不遠處受到了短暫驚嚇的女人。
她就像個突然間受到驚嚇的小貓咪一樣,目光裏的……讓人憐憫。
“發生什麼事了?”
傅西珩低沉開口。
容煉野低頭望著他手中拎著的熱氣騰騰的粥,低嗤了一聲,“來看她的?”
無需點破,傅西珩知道容煉野說的這個她指的是誰。
馮騫也驀地明白了。
心裏替傅西珩更感到莫大的委屈。
傅先生是順路來看子衿小姐不假,可傅先生率先提到了安暖小姐啊。
傅西珩臉部的線條緊繃,視線落在容煉野身上,眸色一點點暗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