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很生那個男人的氣,可是……
當容煉野的拳頭落下去那一刻——
他嘴角淌出的那抹血漬,讓她心裏抽疼。
安暖緊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剛剛心痛的畫麵。
可當她一閉上眼睛時,腦海裏便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天晚上一大堆零零散散的記憶來。
“安暖,”容煉野察覺到了安暖的不對勁,沒有絲毫顧忌地握住她的小手,手心裏傳來一片冰涼。
“什麼都不要想,先好好地睡一覺,嗯?”他表麵上是一個吊兒郎當和沈牧白性格有幾分相像的人,但實則骨子裏卻有著大男孩兒的細膩。
一如他對繪畫的熱愛所流露出的那種溫和柔軟般的細膩。
那種溫柔如水且又堅毅的目光,在拾夢空間的時候,她見過。
安暖一瞬間反抓住了他的手,眸光清冷犀利,容煉野愣住,“安暖,你……”
“容煉野,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想……”
…………
日暮西垂。
橘黃色的夕陽在靜謐的空間裏緩緩流淌,窗外時不時傳來幾聲歸巢的鳥兒叫聲。
病床上,女人淺淺的呼吸著,落日餘暉給她玫瑰花瓣兒般粉嫩的肌膚鍍上一層金色。
隻是好看的眉心時而蹙起,像是做著一個什麼可怕的夢。
片刻後,男人高大的身軀輕輕推門而入。
一瞬,病床上的人兒落入如海般深沉的眸底。
許是睡著不自知的緣故,安暖側躺著身子,隻留下一個十分纖瘦的背影。
站在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如同一隻受了傷而蜷縮起的貓兒。
傅西珩鷹隼般漆黑的目光溫柔了些許。
夕陽籠罩下,就連臉上的冷硬線條都柔和了分。
病房裏格外的安靜,靜的幾乎連風過樹梢的沙沙響聲都清晰可聞。
傅西珩安靜地站在床頭位置,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安靜的嬌美容顏。
他高大的身軀一度將她嬌小的身軀覆蓋。
安暖睡得並不安穩,將她的身體輕輕放好時,修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幾下。
生怕吵醒她,傅西珩用力地屏住呼吸,喉嚨上下翻滾,近在咫尺就是她白淨的麵龐。
距離是那樣的近,仿佛隻有兩三厘米的距離。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濃密的睫毛一根根分出來。
他雙手撐在她小巧的身體兩側,兩個人的呼吸彼此交·纏,幽深如潭的眸子一下子看見了安暖精致鎖骨上的痕跡。
腦海裏迅速回想起昨晚的畫麵來。
她潔白柔軟的胴·體仿佛能掐出水來……
彼時,縱然是大腦一片混亂的狀態下,她卻在他身下吳儂軟語,輕聲喚著他西珩,一遍又一遍……
傅西珩眸色漸沉,女人小巧的唇瓣如同飽滿的櫻桃誘他采擷。
就在他俊美的容顏一點點下降時,女人睫毛輕顫了幾下,下一秒,驚呼一聲,陡然間睜開了眼睛。
“啊……不要,走開……”
“暖暖,”傅西珩一把抓住了她冰涼的指尖,瞳孔裏轉瞬即逝手足無措,“暖暖,我在,”
將她緊抱在懷裏,他輕聲哄慰,“我在,不要怕,”
“傅西珩,你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