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時謙向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敬完酒後,扭頭的瞬間,一眼就瞥見了人群中那道翩躚的俏麗身影。
金絲框眼鏡下的明眸眯成新月狀,闊步朝桌邊淺飲的女人走去。
“時安暖,你怎麼會在這裏?”莫時謙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一道尖銳的女聲便從身後傳來。
賈鳳萊一襲深藍色斜肩長款禮服,頸間佩戴潔白圓潤的珍珠項鏈,風韻猶存。
單手挽著時建章的手臂,臉上維持的笑容在見到安暖後轉變驚愕。和時建章一副夫妻恩愛和睦的做派。
時建章儼然和賈鳳萊一樣,滿眸的震驚與不滿。
今日乃莫家大公子莫時謙上任新總裁位置的日子,雲城商場上的人著實來了不少。
除此之外,時家也收到了請柬。
但安暖她平常連家都懶得回,一個對時家商場上所有事情都不關心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和傅西珩一起來的麼?那簡直更可笑。
旁人不清楚的事,但他們清楚。早就從傅西珩的母親莫雪吟那裏開始,傅家和莫家一眾人都斷了來往。
嗬,難不成她時安暖還好心地替時家人來這裏了?
安暖開口的一聲“爸”讓莫時謙愣住。
所以說,她是時家的女兒?
“怎麼,我也是時家的一份子,難道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安暖笑意盈盈地舉起了酒杯,仰頭喝下一小口,眸光清澈地看向對麵兩人。
“時安暖,你到底安的什麼心思?”賈鳳萊一時沒搞清楚她來這裏的目的,但她認為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更何況,馨兒的事……
時建章自始至終緊繃著一張臉,如冬日裏的寒霜。
安暖又是淡淡地笑了出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母親還有百分之七的股份在你手裏吧?”
她對時建章說道。
當初之所以不開口提這件事,隻是因為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會屬於時琛。他從小到大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年,還有外公,都無微不至。
可是現在看來——
這次,不止賈鳳萊,就連時建章的整張臉都綠了。
賈鳳萊心裏頓時一咯噔。
那個賤女人都消失了這麼久,時安暖怎麼還會記得這種事?
賈鳳萊深眯起眼線濃重的眼睛,瞬間明白了。
一定是醫院裏那個老不死的告訴她的。不然她一個黃毛丫頭又怎麼會知道當年分股份的事?
當初時建章入贅安家,所有的表現都令人滿意,對公司盡心盡力,又因為老人家耐不住女兒的軟話,所以除卻其他股東外,便將手中的大部分給了時建章。
當父親的總是想的長遠了一些,怕有一天女兒會受委屈,便留下了百分之七的股份給安佩慈。
可沒想到,自從安佩慈和時建章分道揚鑣離開時家後,多年來沒有音信,又加上另外一個女人的到來——
久而久之,在沒有人知道的情形下,那百分之七的股份無故落入了別人的腰包。
“時安暖你……”
視線裏多出了一道藏藍色的臃腫身影,安暖揚手打斷她的話,“股份的事……咱們有的是時間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