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建章黑著臉看向麵前自己的女兒,沉默了半晌也沒有開口。很顯然,剛剛安暖直截了當的話讓他一時拉不下臉來。
安暖心中冷笑。
眼前上演著的無聲一幕當真是精彩無比啊。
他這個所謂的父親不是早就撕破了臉將她趕出了時家的大門嗎?
怎麼,現在倒是猶猶豫豫,不敢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給她聽了?
見時建章木杆子一樣地杵在原地,賈鳳萊狠剜了時建章一眼,開門見山,“豐茂地產業績日益下滑,而如今又因為你的事給公司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導致多家股東紛紛撤股,”
“所以時安暖,作為時家的一份子,就算你和這個家過不去你也不能棄之於不顧吧?”
時馨兒在一旁煽風點火,“上次你去了莫家大公子的慶祝宴會,在宴會上人家莫二公子可是十分地中意你呢,他說……”
安暖打斷到她嘴邊的話,抬手隨意地將耳邊的發絲別過,發出了一聲冷笑,“你們的意思是我要成為時家利益的犧牲品?”
“怎麼,難道你沒有義務?”
安暖聞言,小巧的薄唇緊緊抿著,笑意盈盈地邁步來到賈鳳萊近前,“賈女士,我倒覺得不如讓你的寶貝女兒去交換得更好,試想一下啊,連帶肚子裏的,可能還會多賺點兒回來呢,你們說對不對?”
“安暖!”
看見安暖被時家的人圍攻,方旭堯並不忍心。但又顧及到身邊的人,因此他也就忍下了胸腔裏的悶氣。
主要是他的實力還不夠,就算眼下時琛進入了糟糕的境地,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還沒有能力與之抗衡。也隻能在背地裏做一些小動作。
再者,時琛能坐上這個位置又豈是他那麼輕易能弄下去的?
千裏之堤,潰於蟻穴,對於方旭堯來說,隱忍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等到時機成熟,他一定要得到想要的一切,待到足夠強大時,再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安暖似乎從男人揚聲的提醒中聽出了什麼,隻覺得無比惡心。
清澈如水的眸子裏盈滿了清冷的嘲諷,安暖垂下頭去哂笑了一聲,“可我怎麼聽說豐茂地產之所以會到這個境地是,因為有人狼子野心地想要……”
“時安暖,你少在這裏蠱惑人心!”時馨兒開口打斷,“別忘了時家的財產裏也包括那百分之七的股份!”
賈鳳萊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豔麗旗袍裝,“你的戶口已經從時家遷了出去,就算那百分之七的股份不屬於我們又怎麼樣?隻要安佩慈不在,你也得不到一分。”
“如果你不想舍棄什麼的話,除非……你不打算拿回屬於你母親的東西。”
打擊對方的最致命的方法就是找到其軟肋。
而賈鳳萊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她知道,在安暖心中,那個離家多年的母親就是拿捏她最好的手段。
聞言,安暖一張白淨的麵龐漸漸冷冽,眉峰如鋸。
紅唇冷勾,“我巴不得看著你們這群狼狽為奸的人落魄,至於原本就屬於我母親的東西,我更不必用齷齪的手段拿回來!”
想要用這百分之七的股份來威脅她,她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
…………
從時家出來,安暖就接到了糖糖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聽聲音感覺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暖暖,今天晚上我不用拍戲,所以你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火鍋。”
兩個人一個小時不見麵,糖糖就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想著今天收工早,終於又可以和安暖好好出去浪一番了,糖糖臉上就是掛不住的喜悅。所以迫不及待地撥通了安暖的電話。
一聽有火鍋吃,安暖的眸子閃了幾下。平常最喜歡吃的就是火鍋了。
不過——
頓了頓,安暖搖了搖頭,拒絕道:“糖糖,還是改天再吃吧,傅西珩他還在家裏等著我,我得早點兒回去了。”
“時安暖!”
說完,安暖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改天我請你吃行吧?我請客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