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從浴室洗完澡出來,房間裏沒有見到傅西珩的身影。
皎潔的月光躍過了窗台,拂在安暖牛奶般光滑白膩的肌膚上,臉頰泛著沐浴後的溫熱緋紅。
空蕩蕩的房間裏,暖黃色的床頭燈獨自亮著。
安暖的心底有些落寞。
簡單擦拭了幾下頭發,換上一件香檳色綢緞刺繡睡袍走出臥室。
書房裏,也沒有男人的影子。
安暖明眸一閃,發現了書桌上傅西珩落下的手機。
沒有在書房,沒有在健身房,那他會去了哪裏?
安暖站在樓梯口,一雙小手扶著欄杆若有所思。
回想起之前在書房裏他看向那張照片的眼神……
安暖黑白分明的眸子瞬間睜大,下一秒,“噔噔噔”地向樓下跑去。
她知道別墅裏有一個恒溫酒窖,就在地下室裏。
一步步下了台階,地下室裏的燈光呈現出橘黃色的黯淡光芒,等整個人從台階上下來時,安暖已經適應了裏麵的光線。
一排排的格子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名酒,年份愈久愈有收藏價值。清香凜冽的氣息撲麵而來。
穿過遮擋視線的格子架,安暖一眼就看見了前方環形沙發上靜坐的男人。
頎長的身軀仰靠在身後的沙發椅背上,單手扶額,輕微閉著眼睛,陷入一種令人無法名狀的神情。
安暖站在原地看著他孤寂的背影發呆了兩秒,靜悄悄地走到他身後。
在部隊生活了多年,傅西珩警醒地察覺到身後傳來的窸窣腳步聲。濃密纖長的睫毛掀起,露出深海般暗沉的眸子。
他知道是誰,故沒有回頭。
正打算直起身拾起桌上盛滿琥珀色液體的酒杯時,一把被人抱住。
“暖暖,”傅西珩身體微微一僵。
“西珩,”
安暖俯下身去,潔白細長的雙臂從後麵摟住他的脖子。
一頭潮濕的秀發披散下來落在臉頰兩側,發尖兒上滴下的細小水珠淌到男人結實的胸膛間。
安暖將臉緊貼在他青筋鼓起的脖頸邊,像一隻乖巧的小花貓溫柔地蹭了蹭,在他耳邊吳儂軟語,“怎麼了,一個人跑來這裏喝酒,是有什麼不開心嗎?”
從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她就已經看了出來,他有意地避開關於她母親的話題。
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並不多,隻是從大人的口中聽到傅西珩的父母感情不合,但具體是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直到那天從時琛的口裏聽到傅西璟是傅家的私生子後……
傅西珩抿了抿薄削的唇,淡淡道:“暖暖,我沒事,你早點回去睡吧,明天還要……”
就算告訴了她也不會挽回任何事,而他希望帶給她的全都是快樂。
至於那些昔日裏的黑暗,就讓他獨自承受吧。
“阿珩,”不知怎的,安暖腦海裏一下子浮現出醫院裏傅子衿喊他的親昵一幕,她可是從來都沒有這樣親密地喚過他,“不是說過不管發生什麼都要一起麵對的嗎?”
回到家的時安暖,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傅西珩的妻子。
而她現在想要做的,就是當一個聆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