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珩細細打量安暖半分鍾,擒起桌上的高腳杯輕輕搖晃著。
淡藍色燈光下,映襯著同樣色係的桌布,杯子裏酒紅色的液體鍍了一層光圈兒。
這時,放置在桌邊的手機響起。
傅西珩換了一隻手拿杯,按下接聽鍵後直接開了免提。
“傅先生,您讓我調查的事情有結果了,上次去醫院找安暖小姐鬧事的那群人確實是被人指使的,”
“嗯,”男人深諳的眸底劃過一抹精光,安暖心底莫名一緊。
“接著說,”傅西珩開口道。
“為首的女人正是趙斯的老婆,剩下的那些女人也是中宇集團各高層的老婆以及家人,知道自家的男人出了事以後,她們一個個都準備卷錢走人的,隻不過……”
安暖坐直了身體聽著馮騫在那邊一五一十地講述,不知不覺,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交叉。
怎麼可能?傅西璟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點兒也不像他的作風。
掛斷電話,傅西珩唇角深深陷下去,“看你的樣子像是不相信?”
“我……”安暖緊蹙著眉心,“他不會這樣做的,這樣做對他的好處是什麼呢?”
花錢在一幫女人身上來找自己的麻煩……
安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傅西璟是這樣的人啊。
不然的話,在她困難之時他為什麼還要向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借錢給自己給外公看病……
想必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好處?”傅西珩冷笑一聲,湛黑眉目清寒冷冽,“一個殘廢還能撈到什麼好處?隻是……”他緊咬牙關,目光看向窗外深沉夜色,“大概隻想要看見我身邊的人不快活就夠了。”
“你的意思是,他想要讓我痛苦從而折磨你?”
傅西珩收回視線,骨節分明的手指很有規律地敲擊著桌麵。
“你以後不要跟他來往。”答案不言而喻。
安暖從椅子上站起來。
話說到這裏,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傅西珩,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什麼殘廢?他隻是因意外腿腳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罷了,”作為一名醫生,安暖對這些詞彙很敏感,“再說了,他身殘誌堅,一個人在外打拚這麼多年自食其力,有拿過你們傅家的一分?”
聞言,傅西珩的臉色瞬間沉下去,拿捏在手中的刀叉哐當一聲碰撞在了盤子上,“什麼意思?時安暖,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跟我作對?”
見他布滿陰霾的臉,安暖的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以前每每出現困難的時候都是他出手相助,要不是他,恐怕我早就在六年前……”聲音裏染上一絲哽咽,“不然你也不會見到現在的時安暖!”
話落,情緒激動地跑出了包廂。
傅西珩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找來服務員買完單後從餐廳出來,安暖已經從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回想起女人剛剛在房間裏激動地跟他反駁,傅西珩心裏沉重的猶如壓上了一塊千斤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