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傅子衿就從他大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縱然他結婚了又怎樣?蘇子衿的身份永遠比時安暖略勝一籌。”
傅子衿纖瘦的背影越來越遠,待房間裏寂靜的隻聽到掛鍾滴滴答答的聲音時,傅西璟整個人癱坐在床尾。
他側頭望著窗外天空孤冷的圓月,眼眸清寒,覺得漫漫長夜似乎更難熬了。
就在他心累地躺在床上想著接下來的事情時,房間的門忽然傳來了一聲輕響,原本已經離開的人再次返了回來。
傅西璟借著昏暗的床頭燈望去,隻見傅子衿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更讓他迅速清醒過來的是,此時的傅子衿剛剛洗完了澡出來,濕答答的頭發往下淌著水。
凜著清新沐浴露的水珠兒打濕她胸前的蕾絲吊帶。
傅西璟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幽暗光線裏的眼眸炙熱,“你不是走了嗎?這是做什麼?!”
傅子衿褪去了精致妝容的臉蛋兒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她赤著潔白如玉的腳丫走到床頭櫃前,將托盤兒放到上麵,抬手勾了一杯酒遞給他。
傅西璟動作遲緩地接了過去,傅子衿轉身拾起另一杯,天生甜美動人的笑容讓人覺得她十分單純。
兀自碰了碰杯,輕抿了一點點的紅酒,“這麼多年的照顧與陪伴,好像除了這副身體之外,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好給你的了。”
“傅子衿——”
注視著他怒火中燒的眼眸,傅子衿無所畏懼地笑,“因為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所以……等過了今晚,我們就當作不認識吧。從此以後我就是蘇子衿。”
……
……
傅宅。
夜裏十一點,除卻傅西珩臨時有公事處理,已經離開了一個小時之外,別墅裏的其他人都已經入睡。
獨自一人在房間裏的安暖因為今天發生的種種,無論怎樣都睡不著。
輾轉反側間,她索性就起身離開了臥室。
安暖身上穿著一套和傅西珩的情侶睡衣,又在外麵披了件他的休閑西裝,一個人漫步到傅宅的小花園。
天空中的月亮格外明亮,縱然院落裏不亮著各式各樣的燈光,皎潔的月光依然能把每一個黑暗角落照得亮堂一片。
安暖從潔白的秋千架上坐下,一手抓住結實的繩子,一手扶著身下的座位,腳尖兒若即若離地麵,慢悠悠地蕩著。
自打晚餐期間,傅子衿將那幅清明上河圖的刺繡拿出來時,安暖就想好好地問問對方這幅刺繡的來曆。
隻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後來又見傅子衿離開了傅宅。
安暖不是沒有考慮過傅西珩跟她說的那番話,剛剛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在心底好好思考了一遍,但是她十分確定自己真的沒有看錯。
心底正尋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
安暖即刻停下了秋千,極目向別墅門口遠眺。
威嚴肅穆的黑色雕花鏤空大門緩緩打開,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外麵,緊接著,從車上走下來一襲桔梗色針織衣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