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是一個事事巨細的人,倘若被她知道,她一定會憂心忡忡地查明原因。
而沈牧白呢,堂堂珠寶世家的子弟,他怎麼又看不出來那塊護身符是不是沈家的托帕石製成?
想當年,沈家祖輩遠赴大洋彼岸闖蕩,曆經萬千磨難才得到了這塊鎮宅之寶,後又得上天庇護,沈家所有人才得以平安歸來。
自從那以後,紫羅蘭托帕石一直被當作寶一樣地供奉在後院祠堂裏。
如果沈牧白不那麼確定的話,又怎麼會糾結於這件和傅西珩即將產生矛盾的事?
糖糖心底衍生出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那種滋味很不好受,攪痛著她的五髒六腑。
不過好在從安暖那裏得知,傅西珩對安暖解釋說——
這塊護身符是沈牧白從拍賣會上拍下的,那晚在車上見安暖盯著它看,沈牧白以為安暖喜歡,於是就拿給了傅西珩讓他帶回去。
而安暖也天真的以為,沈牧白之所以將她從半路丟下,隻是因為她說了一句替糖糖抱打不平的話,惹惱了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
雖然安暖被蒙在鼓裏,但糖糖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欣慰一些的。
最起碼,她知道這兩個男人不想傷害她。
見沈牧白低頭冷笑了一聲,糖糖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目光急切,“沈牧白,你知道暖暖有多愛她的母親,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停止過找她……”
糖糖的話音未落,就被沈牧白反手扣住了手腕。
他瞬間就將糖糖扯進了玄關處,直直抵在冰冷的牆壁上。
暗紅色薄唇邊溢出的笑容愈發深冷,“所以說,當年的那場大火,你親眼目睹了一切是嗎?”
“我……”糖糖渾身顫抖得厲害,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沈牧白扣在糖糖肩頭的手更緊了,“爺爺生日那天,也給時家發了請柬,”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時建章已經和安佩慈分道揚鑣,他是帶著另一個女人和孩子來的沈家老宅,參加爺爺七十大壽的,”
他質問道:“所以,那塊托帕石製成的護身符為什麼會出現在安暖手中?”
“沈牧白……我……”淚水模糊了糖糖的眼眶,眼前那張熟悉的俊痞麵容戾氣沉重,仿佛就是在那一瞬間陌生起來的。
“糖糖,不要告訴我說,你沒有在後院的祠堂裏看見安佩慈的身影,”
沈牧白喉嚨翻滾了一下,“更不要告訴我說,那場大火你之所以奮不顧身地撲過來擋在我身上,僅僅是因為心存愧疚,完全是因為你的朋友……”
“不是那樣的,沈牧白,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他那樣諷刺地看著她,單薄眸底浮現的是全然冰冷,糖糖心痛不已。
“我是在後院供奉托帕石的祠堂裏看見了她,而且那個時候,時馨兒和傅西琀也偷偷溜到了那裏玩耍……”
糖糖止住到嘴邊的話,怔然地迎上他深晦不明的眸光,“沈牧白,當年的事情警察都給出了結果,說是因為燃放煙花才造成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