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不說話,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無聲滑落。
她如同毫無生機的木偶娃娃,任由傅西珩抱著自己放在了寬大的沙發上。
傅西珩找來幹淨的毛巾給她擦幹淨身體,沉穩的動作中帶著幾分焦急。
最後,又扯了一條溫熱幹燥的毛毯裹在安暖身上。
“這裏沒有旁人,暖暖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了?”傅西珩半俯下身子開口問她,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安暖肩頭。
剛從書房回來的時候,他聽傭人說起安暖送傅奶奶回房了。
怎麼這一來一回的功夫,他的暖暖就成了這副模樣?
見安暖不說話,傅西珩額頭浸滿寒霜。單手叉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兒後,放下手臂,徑直走到老宅的座機前撥打內線電話。
與安暖無聲無息的哭泣成鮮明對比的,是傅西珩滿是沉重戾氣的嗓音,“查!給好好地查!把太太去隔壁別墅來回的監控調出來!”
末了,傅西珩又吩咐一聲這件事不要對外聲張。
傅奶奶年紀大了,免得讓她知道了擔心。
掛斷電話後,傅西珩火氣多少消減了一點兒。不過這火他不是對著自己的妻子發的。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讓他的妻子成了這般模樣。
夜裏,傅西珩看著安暖安靜地躺在床上入睡後,才靜悄悄地推門去了書房睡。
其實,他知道安暖並沒有睡著,但他真的沒辦法。
倘若安暖不想告訴他,他就不會逼著她說出口。
在傅家老宅的這一晚,輾轉反側的不止安暖一人,還有在書房得知真相的傅西珩。
???
翌日一早,傅西珩就從書房回到了臥室。
安暖起得比他還早,傅西珩過來時,房間裏已經沒有了安暖的身影。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傅奶奶那裏。
路過樓下餐廳的時候,一早起來的傭人端著煎得金黃的雞蛋放上餐桌,一臉讚歎地對傅西珩說道:“傅先生真有福氣,娶了一位好太太,”
傅西珩係袖扣的動作滯了一下,側頭看向傭人的深邃眼睛裏,填充著顯而易見的波光。
頓了頓,問道:“太太在哪裏?”
“太太一大早起來就去廚房了呀,怎麼,傅先生不知道嗎?”傭人臉上閃過一抹遲疑,說話間,伸手指了指廚房的方向。
傅西珩沒說話,眉頭皺了皺,邁開修長的雙腿向廚房走去。
他的妻子果然在這裏!
廚房內,安暖穿著一件樣式很保守的睡衣,柔順的秀發鬆鬆散散地挽了個低馬尾垂在身後。
早上起來的她沒有化妝,唇紅齒白,眼眸清澈靈動,如同瓷娃娃一樣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
安暖的膚色偏白一些,加之皮膚細膩,化妝後的她呈現出來的是驚豔不張揚,而此時不化妝的她,清麗脫俗,有一種淡然若世的美。
傅西珩看著妻子麵龐溫和的在廚房裏忙碌,井井有條地準備著一道道精美早餐,浮躁了一晚上的陰霾在一瞬間消了。
“英姨,小籠包馬上要好了,你現在就去別墅把奶奶接過來吧,”
傅西珩雙手環胸倚在門框邊,聽著妻子的恬淡嗓音,薄唇不自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