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下班後,安暖收拾好病曆文件走出辦公室,一個陌生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暖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兩秒,滑下接聽鍵,聽著對方激動而歡快的嗓音。
“時安暖,別忘了明天來參加我和旭堯的婚禮,你什麼都不需要準備,隻要人到了就行,”
明天的婚禮還沒到,對麵的時馨兒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難堪的模樣了。
安暖聞言未答話,麵無表情的勾了勾唇。
那端的時馨兒聽不見她的回答,還以為安暖要反悔,再次揚聲提醒道:“你如果不想做個縮頭烏龜的話,明天就過來,親眼看著我和方旭堯結為夫妻!”
這一次,安暖開口了,聲音寡淡,“大喜的日子還是說些順耳的話吧,免得不吉利。”
不等時馨兒氣呼呼地咆哮一頓,便掛斷了電話。
安暖走出醫院大樓的時候,唐煜綸的銀灰色轎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糖糖一早和她約好了在深度和左行聚會,趁唐煜綸下班後經過這裏辦事,糖糖拜托大哥將安暖稍到深度。
“好久不見了,小暖近來過得怎麼樣?”見安暖係好了安全帶,唐煜綸發動引擎,順便打開了輕緩舒適的車載音樂。
“我挺好的,”安暖翹了翹小巧的唇瓣,“聽說唐大哥最近工作很忙,一直都在外麵出差?”
唐煜綸歎了口氣,“是啊,這段兒時間公司要擴展業務,需要我親自到外地考察,陪家人的日子簡直是屈指可數啊,”
聞言,安暖恬淡地笑了笑。
車子行駛了一段兒距離,安暖忽然想起關於沈家老宅失火的事情。
她想唐煜綸和沈牧白他們從小玩兒到大,幾個人的關係非常好,那麼唐煜綸一定足夠了解沈牧白家發生的事。
安暖轉過頭去,裝作一臉地好奇,“唐大哥,聽說沈家有一塊價值不菲的紫羅蘭托帕石,一直被視為鎮宅之寶?”
聽完安暖的話,唐煜綸愣了下,他側頭看了安暖一眼,瞧她臉上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隻是單純地出於好奇,於是輕應了一聲。
“哦,”安暖眨眼點了點頭,“我這裏有一塊用紫羅蘭托帕石製成的護身符,所以就想著看看是不是跟沈家的鎮宅之寶一樣……”
不等安暖試探性地講完,唐煜綸就自鼻息裏發出了一聲歎笑。
這聲歎笑裏沒有惡意與嘲諷,但足夠讓安暖提高了注意力聽。
唐煜綸說:“小暖啊,你那護身符是從哪裏求來的?確定是紫羅蘭托帕石製成的嗎?要知道,這全天下隻有沈宅裏出現過紫羅蘭托帕石,至於你那……”
“我就知道我這是假的,根本不是什麼紫羅蘭托帕石製成的!”
安暖掩下心中的震驚,嘴角揚起一抹燦爛的弧度,“我也是偶然聽別人說起的,不過還真想看看沈家的鎮宅之寶是什麼樣子呢。”
唐煜綸一直忌諱有人提起過關於好兄弟私密的事情,包括上次糖糖說看見了陸輕舟的身影,就被他狠狠教育了一頓。
不止他,陸輕舟的離世成為了他們每一個人心口的傷疤。
而現在,又聽見安暖探尋沈家鎮宅之寶……
唐煜綸透過車內後視鏡深究了安暖一番,在發現安暖確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時,略加感慨地說道:“那紫羅蘭托帕石雖寶貴,但……小暖怕是看不到了,”
“為什麼啊?”安暖怕回答得太快過於明顯,怔了片刻才開口。
“因為當年沈家發生了一場大火,托帕石在那場大火中不翼而飛。至今下落不明。”
不管安暖作為傅西珩的妻子,還是作為糖糖最好的朋友,唐煜綸都認為安暖不是愛八卦的人。所以他才肯將當年所了解的真相說出來。
關於沈家發生的那場大火,當時為了杜絕無價之寶托帕石會引起的軒然大波,同時也為了斬斷圖謀不軌之人的惡念,所以外界得到的消息全部都是沈家鎮宅之寶在大火中化作了灰燼。
而隻有他們內部的人才知道,當年沈牧白的母親謝昀奉沈老爺子的命去後院祠堂取托帕石的時候,火勢還沒燒到擺放托帕石的位置,托帕石就已經沒了蹤影。
當時火勢並沒有蔓延到謝昀麵前,她是為了尋找丟失的托帕石才長久逗留在祠堂中,最後被燒焦的梁柱擊倒,不幸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