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時琛,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
“不,琀兒,這不是憐憫,”時琛的話語蒼白,“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我必須為你負責,”
傅西琀渾身僵硬,心頭止不住發涼。被車水馬龍喧鬧的聲音淹沒很久,她才緩緩抬起頭,“可是,我永遠都不會有孩子了,”
時琛垂眸,濕潤的眼眶注視她,“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傅西琀緊掐住掌心,“一個女人連當母親的資格都沒有了,你說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知道嗎?我好恨,真的好恨,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去恨誰……”
“時琛,我生不如死。”
傅西琀眸底死寂如灰,時琛緊抿著唇線看著她,他深知她已經為自己斬斷了全部的希翼。
但是他不能!
時琛痛下了決心,濕潤瞳孔被前所未有的清寒覆蓋。
他說:“即便你活著生不如死,我也要你好好地活著。”你痛,我便陪你一起痛!
……
……
長石。
作為沈氏珠寶業的發源地,沈家祖輩當年就是從這裏白手起家的,兢兢業業,一步步將沈氏帶向了輝煌。
沈牧白接手後,又大力擴展海外產業,以至於長石在整個國際市場都打出了響亮的口號。
金碧輝煌的會客大廳裏,糖糖不顧秘書的阻攔,徑直乘坐直達總裁辦公室的私人電梯上樓。
秘書無奈,急忙滿頭大汗地跑回辦公室,撥打了通往總裁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那邊的人隻字未提,單薄眼眸直直盯著屏幕上越來越靠近辦公室的身影,在聽完秘書的彙報後,“嗯”了一聲便掛斷電話。
掛斷電話後,沈牧白闔眸,雙臂撐在辦公桌上輕柔著太陽穴,門板打開的聲音和他拾起打火機的動作剛好吻合。
夾著香煙的指尖顫了一下,隨即,響亮的一巴掌回蕩在寂靜空曠的辦公室裏。
窗外斑斕的夜景在男人側過去的臉龐上沉沉浮浮,沈牧白勾唇,神情涼薄地笑了笑。
糖糖眸底一片猩紅,迎上他慢慢睨過來的眼睛,“你以為這樣躲著我,你的良心就可以安放了嗎?”
連帶未點燃的香煙,沈牧白一並將打火機丟在了桌上,眼神帶了幾分狠厲,“我母親的罪不能白受,至於安佩慈……她的死罪有應得!”
“那也應該由法律製裁,而不是你!”
糖糖憤憤地捶打在辦公桌上,顯然情緒激動到了極點,沈牧白看著她,眉心跳動得厲害。
“即便安佩慈不是安暖的親生母親,但你覺得安暖會對她恨起來嗎?沈牧白,是你親手將安暖推向了地獄!”
“糖糖——”沈牧白聞言,拍了一把桌子騰地起身,心尖抽搐不止。
繞過辦公桌後,幾步就來到了她的近前。
沈牧白抓在她雙肩上的大手顫抖著,痛笑得心肝肺都在顫,“為什麼,為什麼你從來都不去了解我的痛苦?”
那雙單薄的眸子灌滿冰冷與悲痛,糖糖幾欲張口,卻被他薄唇邊溢出的嗜血笑容給逼了回去。
沈牧白低頭,冷冷嗤笑,“法律的製裁?嗬,就連你不是都說了嗎,安暖不會恨安佩慈,所以她怎麼可能放任她在監獄裏不管?”
“你認為的沒有錯,我沈牧白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