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喜和程遠誌剛跑到後宅門口,張曼成立馬就迎了上來,“站住!卞喜、程遠誌,你們來幹什麼?!”
“問問天公將軍!”卞喜說著裝向張曼成,張曼成猝不及防,連退幾步靠在牆上,卞喜跟進,緊緊貼住張曼成,程遠誌直衝進去!
“不!”張曼成用力甩開卞喜,卻看到程遠誌掀開了院中帳篷的帳簾。
程遠誌一抬頭,見張角一身道袍端坐在正中的蒲團上,周圍七盞油燈一組,點了七組,正中一組最大,帳篷上麵沒有頂子,星光直接照在張角身上。
程遠誌這麼一愣神,張曼成從後麵趕上,用力撞開程遠誌。突然一陣大風,張曼成踉踉蹌蹌衝向主燈,也不管路上撞倒了幾盞副燈。
張曼成跪在地上,雙手合攏為最大的主燈擋風,見主燈顫抖了幾下,沒有熄滅,張曼成剛要微笑,卞喜掀簾進來,又是一陣風,主燈跳動了一下就熄滅了。
“卞喜!程遠誌!”張曼成抓起三尖兩刃刀,“你們受死吧!”“慢著!”張曼成轉身看著張角,兵器用力一頓,“唉!功虧一簣!”說完也不理他人,一甩戰袍,徑自走了出去。
“這,天公將軍,”卞喜和程遠誌這時才知道壞了大事,立刻給張角跪下,張角平息了一下心態,長歎了一聲,“天意如此,人力惘然啊,人力惘然啊!”
“我本想用恩師所傳的祈禳之法向北鬥七星借壽十二年,十二年間可助我黃巾成事。唉,天意如此,隻怕我命不久矣!”
卞喜用力叩頭,“天公將軍有妙法,我願把我的壽元給天公將軍!”張角搖搖頭,“豈有向人借壽元一說?走,出去迎戰漢軍!”
張曼成鐵青著臉走到正廳,張梁看到張曼成心裏一驚,“曼成,你也沒有,”張曼成牙關緊閉,從牙縫裏蹦出四個字,“功虧一簣!”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往外走。
張梁一屁股坐在地上,猛地又站了起來,“眾將隨我登城,今日和漢軍不死不休!”
漢軍正在奮力登城,突然刮了一陣大風,一時間塵土飛揚,飛沙走石,地暗天昏,眾兵將不論城上城下都用衣袖掩麵。士兵抱頭鼠竄,四處尋找避風的角落;將領心下惶恐,卻又找不到自己的兵卒。
半空中有人長歎一聲,“天昏地暗來排兵,月下風前將布陣;將軍失守暗悔恨,空勞單騎入敵陣;狂風一陣命燈滅,塵土飛揚蔽日月;枉費心機傳道術,豈知天意皆定數。時也?命也!”
朱雋見風起的妖異,又聽到半空中有人作詩,“鳴金收兵!”漢軍本就心中惶恐不安,聽得中軍鳴金,也顧不得陣勢,紛紛往營寨跑去。黃巾軍被空中人聲一嚇,黑暗中也不敢出城追擊。
張曼成徑自來到北門,城門守見是張曼成,“上使有何事?”“開門!”“啊,”城門守以為聽錯了,“上使說什麼?”“開門!”
彭脫聽到動靜從城上下來,看到張曼成臉色鐵青,“上使,你怎麼了?”“開門!”“開門做什麼?”“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