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上突然顯出一個,島上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山間老柏青青,與山風似秋水長天一色;野卉緋緋,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齊芳。
半空中彩色盤旋,盡是道德光華飛紫霧;香煙縹緲,皆從先天無極吐清芬。仙桃仙果,顆顆恍若金丹;綠楊綠柳,條條渾如玉線。時聞黃鶴鳴臬,每見青鸞翔舞;紅塵絕跡,無非是仙子仙童來往。後人有詩讚曰:明日不歸沉碧海,白雲愁色滿蒼梧。
島上有一宮殿,殿上老者突然睜眼,精光四射,“童兒何在?”一個頭挽雙抓髻的童子進來對老者行禮,要是士皓明在場一定會驚呼,這老者正是於吉!
“你去後山取青萍劍,前去揚州建寧府,可救士皓明一命,速去速回!”童兒依令去後山取了青萍劍,來到崖前正要駕雲。
“童兒何去?”童兒一抬頭,半空中顯出九條金龍,身長數百丈,條條都是長著蝦眼、鹿角、牛嘴、狗鼻、鯰須、獅鬃、蛇尾、魚鱗、鷹爪的九爪金龍,九條金龍拉著一輛輦車。
童子認得這車,“二老爺,弟子奉師尊之命去揚州一行,不能接引二老爺。”車上滿是瓔珞,車上的人沒有掀開蛟鯊的簾子,“你且去,我自去見你師尊。”童子再次施禮之後,駕雲而去。
車上卻坐了兩個人,九龍沉香輦降下慶雲,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紫色道袍和一個身著黑白陰陽袍的道者,“師弟這島全然不複當年的氣派了。”
黑白陰陽袍的道者剛要附和,“這還不是當年二師兄所為!”陰陽袍的道者看到於吉過來,“師弟,當年我是順應天命,何來所為一說?何況你有教無類,自種惡果。”
“南華!你不要太過分了!”黑白陰陽袍的是南華老仙,紫袍道士就是左慈了。左慈止住兩人爭吵,“今天我們來不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而是要和師弟商談一些事情。”
於吉皺著眉,“這才過去多少年,難道又要簽押?”南華冷笑一聲,“是要簽押,但師弟你還能簽押麼?”
“南華!”左慈一甩拂塵,“此事事關重大,不是你我三家就可商定的,個中細節還要細說。”於吉讓出道路,“師兄,請!”
童子駕雲行了半響,有些迷失方向,正要降下雲頭去詢問,有人駕雲作歌而來,“粗眉卓豎語如霜,聞說不平便放杯。仗劍當客千裏去,一更別我一更回。龐眉鬥豎惡精神,萬裏騰空一躍身。背上匣中三尺劍,為天目示不平人。”
隻見一位道長從東而來,劍眉朗目麵似白玉,童子趕忙上前行禮,“道兄慢行,我因急行,失了方位,不知此地是何地界?”
“有禮了,這是終南山,不知道友要往何處?”“我因師命前去揚州救士皓明,不知道兄是何人?”
道長哈哈一笑,“你不認得我?你聽好:有緣得悟本來真,曾在終南遇聖人;指出長生千古秀,生成玉蕊萬年新。渾身是日難為道,大地飛塵別有春;吾道了然成一貫,不明一字最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