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樂平郡上艾城,張燕站在城頭,嘴裏冒出一股股白色的哈氣,並州苦寒,轉眼冬季又要到來了,要抓緊趕製棉衣了。這該死的劉備把朝廷發下來的軍餉全部扣下去武裝自己的部隊了,要不是波帥和鮮卑人私下進行一些鹽鐵交易,這些黃巾宿將早就支持不下去了。
張燕看著城下有序進城的百姓,衣衫襤褸者居多,中間夾雜著一些衣著華麗者,是北上販賣東西的商賈。
張燕眼眉突然一挑,“張於,你帶人跟著下麵的那輛馬車,等他們下榻之後,就說我張燕相請,記住,請的是真正的主人,這句話務必帶到。”
聽風酒肆,上艾城裏最大的酒肆,也可以說是僅有的二層酒肆,店家並沒有因為戰亂而關門大吉,張燕每天巡完城都少不得要來坐一會。
今天張燕上二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今天二層我包了,除了張於帶上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準上來,取兩套酒具,一壺齊酒,兩盤小菜。”
小二將酒菜上齊後躬身下了二樓,二樓上隻有張燕一人自飲自酌,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張燕頭也不抬,“遠來是客,到了此地也不說一起小聚一下。”
來人也不客氣,在對麵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張兄搶先一步,這杯算是賠禮了。”張燕似乎對對方的鯨吞很不滿意,“齊酒味甘醇,如此豪飲作踐了齊酒。”
“既然如此,當換吳酒,揚州所產吳酒,一改舊rì之綿柔,其熱烈正好抵消這並州苦寒。”來人作勢就要喊小二換酒,張燕猛地一拍案幾,“士皓明!你逃到並州,就不怕我把你鎖拿交與朝廷?!”
士皓明不緊不慢的給張燕斟酒,“張將軍,徐州一別,幾年不見,張將軍到喜歡上了徐州的齊酒。”
張燕盯著士皓明一字一頓,“徐州之恥,永世不忘。”士皓明一聳肩,“我以為張將軍忘了當年的徐州之約。”士皓明說著舉起了左手。
張燕為之一滯,“好一張伶牙俐齒,你士皓明倒也算得上英雄。”“不敢當不敢當,要不是張將軍沒有暗藏刀斧手,我怎麼敢這麼和張將軍說話。”
“哈,這上艾城,我隻需一言,便讓你插翅難飛!”士皓明擺了擺食指,“話不是這麼說,我一句話,張將軍不見得不會血濺五步!”
隨著士皓明聲音的陡然拔高,二層用來進行隔斷的一些屏風被撞倒,五六名虎衛兵手拿弩箭,目標直指張燕周身要害!
好個張燕,這種情況下還能麵不改sè,拿起麵前的酒爵細細品味了一下,“既然如此,那就有談話的資本了,現在閑雜人等退去吧。”士皓明一擺手,虎衛兵扶起屏風,很快消失在屏風中。
張燕雙手按在案幾上身子前傾,“士皓明,我還真小瞧了你,曹cāo在徐州布下天羅地網,卻讓你逃出生天,我還真想把你交給曹cāo。”
士皓明淡淡笑道,“張將軍,我可是荊益揚三州州牧,領漢後將軍,這擅殺漢家封疆大吏的罪名,可不是你,包括你們黃巾軍所能承擔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