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徐工麵色惶恐,顯然,他見到了平叔和焦哥,更為手足無措。他急忙上前,心虛的說道:“董事長,平總,不好了,本來說的好好的,讓九點之前撤出工地!結果,工人們正在拆卸設備的時候,卻來了一夥大兵!他們不讓我們收拾東西,還說要走人走,不讓動設備!最後,幹脆連人都不讓走了。
我沒敢和工人們說空襲的事兒,可現在,眼看著工人們撤不出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可咋辦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焦哥如此不安與急躁!往日的焦哥,遇事總是處驚不變,萬事成竹在胸。這次他是真的有點急了。
他急忙派平叔去打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哪個環節了出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勘探隊撤出開采點。即使設備不要,也得保證人的安全。
可就在平叔轉身出門的一瞬,靠近以色列邊境檢查站的巴以兩方石油開采點傳來了連續而又巨大的爆炸聲。
爆炸聲遠遠傳來,使得屋內四人當即震蒙,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了。
我和徐工癱坐在地上,腦海中空白一片。
瘦削的徐工突然扔下眼鏡,他顫抖著那滿是老繭的枯手,慢慢捂住龜裂的幹唇,無聲的幹嚎。兩行眼淚大顆大顆的湧出,將他那本就充滿了灰敗的臉上衝出兩條幹淨微黑的底色。焦哥伸手去按住徐工的肩膀,輕聲的安慰著他,聲音略顯嘶啞顯然自己也很是不好受。
平叔本要出門的身體猛地一頓,眼睛當時就紅了,這個一直以來給我很是類似霍叔一般感覺的中年漢子,此刻眼睛裏在冒火,似乎有一種極其凶殘的猛獸在身體內覺醒了。平叔沒在說些什麼,僅僅深深的看了我們一眼,對著我們一點頭,轉身拉開門衝了出去。
焦哥很快恢複了鎮定,拉開窗簾盡力的望向遠方,想看清那被轟炸的地方,可距離太遠了又被樓群擋著,根本看不見,耳邊的爆炸聲也僅僅是輕微可見的而已。但是方向絕對錯不了,焦哥曾經站在這窗前向我指過,遠處的天空被爆炸的火光映紅,特別像晚霞的樣子,很是美麗,很是殘酷、淒冷。
焦哥看著六神無主的我和徐工,想來是不好讓我們這麼頹廢下去了,趕忙走回來安慰著我們:“這事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的,如果巴方攻擊以方的開采點,一定會將自己的開采點上的人都撤回來的,絕對不會就讓他們就這麼送死的。”
徐工一把年紀此刻卻哭的像個孩紙一般,聽了焦哥的話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果然就不哭了,眨了眨哭花的眼睛,看了看焦哥,又看了看依舊兩眼無神的我,想來是強迫自己相信了焦哥的話,這對他來說也是個希望,那無邊的負罪感這才稍稍得以解脫。
“在說了,咱們祖國又不是擺設,這要真的整整四百多名中國公民就這麼被炸上了天,巴以雙方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的,放心吧,巴勒斯坦需要中國。”
焦哥的話讓已經幾乎魂飛魄散的我又重新回了魂,其實我並不僅僅是因為被四百多名同胞得死感到震驚,更多的是對回到過去卻發現曆史的不同感到震驚,自己回到08年後,大體的世界走向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同,可偏偏出現了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我很清楚在重生前絕對沒聽說過有整整四百名中國公民死在這沙加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