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看向了自己的手背,正在打著點滴,這讓她十分懊惱,這副身子太弱了,她隻是坐在窗邊,吹了點風而已,竟然就生病了。
“我想出院回家。”
“不許!嗯……你必須打完點滴,然後我送你回去。”冷焰原本強硬的口氣在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變得軟了些,但依舊帶了一些霸道。
“恩?”方雪柔抬眼看了他一下,愣了一會兒後,才移開視線開口拒絕道:“不用,我沒事,自己能回去。”
冷焰沒有理會她的話,轉身就走了。方雪柔看著他離開,就把目光轉向了窗口,走了也好,她本來就是一個人,他和她的世界就該是一條平行線。這麼想著,沒想過了半響,他又返回來,不知從哪裏買了一些水果,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開始削起了水果。他拿著一個蘋果,削皮的動作很生澀,可以看出他平時根本就沒幹過這些活,削了好幾下,動作才順暢了一些,最後竟然一刀沒斷的削到了底,然後順手就遞給她。
方雪柔看呆了半響,竟忘了伸手去接。
“怎麼,要我喂你?”冷焰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臉上竟然泛開了一抹捉狹的笑意。
聞言,方雪柔忙伸手接過,為了逃避他的目光,她小小的啃了一口蘋果,她的確也有些餓了,一天沒吃東西,她的胃早就向她抗議了。她忽視他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側過臉看著窗外,眼中有著一些蒼涼,如今她病不起,醫院裏還躺著方家父母,她還沒有資格躺在這裏,所以她得趕快好起來。
冷焰見到她又露出那種滄桑感,心裏仿佛有什麼掠過,驚動了一池春水,蕩開了絲絲的漣漪,為何在這個弱小的女人身上,他總是看到她如一個看破紅塵的老人一般,完全沒有一點青春的朝氣蓬勃,如她這般花樣的年紀,何以來如此深沉的滄桑感。
到了晚上八點,她打完了點滴,在冷焰的堅持下,她不得不被他送回方家大宅。一路上,兩人都沉默著。
方雪柔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他麵無表情,連開車都是一副優雅的姿態,看起來賞心悅目,怪不得能讓那麼多女人趨之若騖。人們常說,一個女人的美是男人致命的毒藥,可如今這句話換在冷焰這樣一個男人身上,也可以成為女人致命的毒藥。
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把臉轉向了車窗外,這時的天色已經完全暗沉下來,街道兩旁已亮起了燈光,整個城市霓虹交錯,車水馬龍的呈現出一片繁華,隻是這片繁華終是入不了她的眼,隨著車速前行,慢慢的,終是淡出了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