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柔醒來的時候,感覺有些窒息,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周圍的空氣好稀薄,這是一種什麼狀況呢?忽的,她腦海中閃過殷母中槍倒下的那一幕,心口不由一縮。
方枝晴,是方枝晴開槍殺了殷母!
她費力的想睜開雙眼,卻感覺四周晃動個不停,而且睜開眼睛後,四周也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這裏是哪裏?感覺像是在船上,因為耳邊還有著海浪拍打的聲音。她這是……
啊,她想起自己如今的處境,心裏就有些慌,有些怕,她不怕死,她最怕的是生不如死。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自己是被那群人給綁架了,想起方枝晴早先說的話,她心裏掠過一抹恐懼。
此刻的她渾身虛軟無力,就像一灘爛泥一樣,除了睜著一雙朦朧的美眸,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更別說逃跑了。腦袋裏昏昏沉沉的,這種情況,好像是中了某種藥物所導致的現象,像是軟筋散一類的東西,可能還帶有一些蒙汗藥。
她看著這船艙內漆黑的封閉空間,心裏雖惶恐不安,還感覺很難受很悶熱,那種強烈的窒息感,差點讓她又暈了過去。
她在黑暗中凝神觀察,才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一口箱子裏,怪不得會悶得她喘不過氣來,而自己嘴裏還被塞了東西,是塊破布條,雙手也是被捆綁起來的。
在這窄窄小小的空間裏,四周悶悶的,熱烘烘的。她臉色有些發白,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著,卻隻能是稍稍的動彈了一下手指頭,事實上,她是沒有力氣掙紮的。
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她預感自己會有再次昏過去的可能,但是她不想這樣坐以待斃,她必須逃出去,她必須要自救。
再說冷焰知道她失蹤,一定會急瘋的,她好後悔自己的魯莽行為,可是如今落入這般境地,她除了自救以外,就是死路一條了。
命運總是愛跟她開玩笑,可這一世,她不想要再死一次,她知道方枝晴她們說的不是假話,這些人真的會把她賣去當妓,如果真落到那般地步的話,她除了再死一次也別無他法了,她是不會讓自己落入那般生不如死的地步的。
想著,她終是撐不住藥物的襲擊,慢慢的閉上了沉重的眼皮,再次暈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指縫中溜走,過了不知多久,好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船艙門終於打開,頓時一絲絲光亮照了進來,接著有幾個人影走了進來。
昏暗的光線下,隱約看見是幾個人的身影,他們走進來後,不耐的打開箱子,然後把箱子裏麵的人一個個的拖了出來,再下來就有一個婦人,按順序走到那些從箱子拖出來的人兒麵前,一雙冷淡的眸子在這些人兒身上冷冷的掃了一眼,然後拿起了手中的碗,強硬的給每個人灌上了一口水。
意識模糊中,雪柔本能的搖著頭,不願意喝下那個女人灌的水。她討厭別人給她灌喝的東西,從前、現在、以後,她都討厭。
可是誰知道這個婦人就像個力大無窮的金剛,她硬是掐著她的下巴,給她灌了下去,無奈她此刻迷迷糊糊的,虛軟無力,在人家麵前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隻能妥協的任由人擺布著。
那婦人強硬的給她灌下去後,就不再逗留的轉身離去了,她身後的那些人也跟著離去,並沒有把她們再塞回箱子裏。也許是船已經出海了,他們認為沒有必要再把她們塞回箱子裏。頓時這間船艙裏又恢複了平靜,至始至終,那些人都沒有開口和她們說過一句話。
雪柔看著那個婦人帶著那些人離開的模糊背影,她難受得一雙美眸淚花亂轉,到最後也隻能無力地合上雙眼,再次陷入迷迷糊糊的昏睡中。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麵有人來來回回的走動,那聲音雖小,但是憑她敏感的感觀,這些來回走動的人似乎在搬運什麼東西。她感覺船沒有動了,難道是靠岸了?
她借著門板縫裏透射出來的那點微弱的光,就見到這船艙裏除了她以外,還有好幾個女孩,都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而且個個都生得貌美如花,花樣年華,但此刻卻跟她一樣被抓到這裏,渾身虛軟的被捆綁著,她們被關在這暗艙裏,有的已經醒了,睜著一雙惶恐無助的眼眸,嗚嗚咽咽的低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