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殿中沒有皇太後的話,陽昭帝說不定還能幫贏瑾把劫殷素素花轎的事情扛下來。可事以願違,偏偏還有一個皇太後坐鎮。皇太後一不喜歡殷瑾這個皇孫兒,二更是不想讓陽昭帝這個皇帝替贏瑾背下這種丟人現眼的黑鍋。
所以,皇太後開口,幽幽的高聲向陽昭帝問道,“皇帝,蘇卿言說的可是真的?”
陽昭帝目光躲閃的避開皇太後直視在他身上的目光,垂眸又去看已經咳得整個人虛弱到隻剩下一口氣的贏瑾,轉移話題的說道,“母後,瑾兒病得很嚴重。咱們得先給他治病。至於其他的事情,朕到時候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陽昭帝把話一說,冽戾的目光又直視著贏琛。向他怒吼著,“逆子,快點交出白魅,要不然你五哥有個三長兩短,朕拿你是問。”
陽昭帝的話剛落下片刻,贏瑾已經又劇烈的咳嗽了。他咳得撕心裂肺,陽昭帝心下驚恐無比。又是對禦林軍下命令,“禦林軍,聽朕的命令,捉住殷素素。”拿下殷素素後,自是可以用殷素素來要挾贏琛交出白魅來。
滿殿的禦林軍齊刷刷的衝向贏琛和殷素素。將兩人團團包圍住。蘇卿言看著殿中變幻的風雲,拱著手,溫雅道,“皇上,五皇子的病的確要治。想來六皇子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但皇上您總得先把到底是誰派刺客去劫持瀏陽郡主花轎的事情說清楚吧?”
“蘇卿言,你到底站哪一邊?”陽昭帝心裏惱怒,也把蘇卿言給怪罪上了。恨不得也拿一把刀把蘇卿言也給捅了。
蘇卿言清亮的眸子裏含著清正的波光,坦坦蕩蕩道,“皇上,微臣自是站在公義這一邊的!”
蘇卿言一語落下,殿中百官之間,又走出一人。那人正是禦史台的王禦使。王禦使今晚真的是已經忍了許久,可實在是忍無可忍了。脾氣耿直的他在聽到蘇卿言的話後,也從賓客席上走出來,向陽昭帝跪下,剛正不阿的逼問著陽昭帝,“皇上,微臣也覺得蘇大人所言極是。五皇子自是可以救的。可今天的事情也是要說清楚的。”
王禦使一動,相當於整個禦史台的禦使們都出動了。人群中又走出一批禦使,齊刷刷的向陽昭帝磕頭,紛紛要求陽昭帝把今天的事情說清楚了。
贏琛邪眸裏閃爍著灼亮的波光,他坦言也對陽昭帝道,“父皇,兒臣可以現在就交出白魅讓禦醫們煉藥。但趁著這段時間,兒臣希望父皇可以徹查素素花轎被劫持的事情!一個皇帝封賜的郡主都能隨隨便便的被人劫走了,那麼黎民百姓還敢相信父皇您統/治下的東秦國是國泰民安的國家嗎?”
陽昭帝疼贏瑾,但他多少也是掌握了些皇帝的職業素養的。群臣都這般質問他了,他的唇瓣已經被氣的發白,但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此刻真的不把殷素素花轎被劫持的事情說清楚,恐怕明天後整個東秦國百姓都會痛罵他是昏君了。
這對一個一向自詡為賢君的他是個致命的打擊啊。
陽昭帝指著贏琛,氣得哆嗦著唇瓣道,“琛兒,那你先命人把白魅叫出來吧。”
贏琛說到做到,轉身在自己手下的耳畔邊低語了幾句。那手下躬身走到徐有福麵前。徐有福看了陽昭帝一眼便和幾個禦醫一起退下去了。
而趁著禦醫們正在煉製解藥,陽昭帝還在為贏瑾說好話。“瑾兒這個孩子一向懂事乖巧,如果不是什麼事情觸怒了他的底線,他是不會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仇的。琛兒,之前你當眾阻止了你五哥和殷素素的婚事,這事情給他造成了巨大的傷害。要不然他也不會一時想不開……琛兒,你五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可都是你的錯啊!”
陽昭帝這話變相的承認是贏瑾派人劫持的花轎。可陽昭帝深怕贏瑾這個寶貝兒子被人唾罵,又趕緊的將禍水東引,把事情的主要責任推到贏琛這個兒子身上。
事到如今竟然還這般偏袒贏瑾,殷素素心下冷笑,犀利的坦言向陽昭帝道,“陛下,臣女為剛才誤會陛下派人劫持臣女花轎的事情而道歉。
隻是,陛下如今這般姑息養奸,助紂為虐,這就是陛下的錯。為君之道最重要的就是獎罰分明四個字。現在明明已經有證據擺在陛下的眼前,陛下卻是為了袒護五皇子就用隨意的態度打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