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昭帝抖著唇瓣,笑著,“母後……您的年紀也大了,朕還有後宮的事情已經都不需要你處理了。您就好好的頤養天年了。哦對了……朕有件事情……還是得先告訴你一下……朕決定、決定廢掉皇後,改立韻貴妃為後,另外……十二皇子贏焱,朕很喜歡……朕會立他為太子……”
廢皇後改立韻貴妃為後?荒唐!韻貴妃除了會些狐媚的手段外,她哪裏有一點皇後的端莊賢惠啊?讓她為後,東秦國的社稷怎麼辦?
還有,十二皇子贏焱她也沒看出他有什麼治國之才啊。他又有何資格被立為太子?
“不行!哀家反對!”皇太後威嚴的臉上充斥著憤然之情,“皇帝,立後立太子之事都關係著國家社稷。哀家不允許你這般魯莽衝動。”
“母後,朕是一國之主……您已經……老了,國家之事……您就不要多管了。”陽昭帝也不讓步,梗著脖子和皇太後鬥爭到底。
皇太後被陽昭帝的話刺的幾乎要直接吐血。沒有她這個母後年輕時的運籌帷幄,會有皇帝現在的錦繡江山嗎?
“皇帝,沒錯。你是一國之主,可哀家是後宮之主,哀家絕對不允許你立韻貴妃為後。她這種女人的存在隻會是咱們東秦國的禍害。”母子打斷骨頭連著筋。皇太後即使對陽昭帝的作法極為的不滿,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和陽昭帝撕破臉皮吵鬧起來。她咬著牙,將心中的憤然壓下,指著韻貴妃挑刺起來,希望著能以此讓陽昭帝改變主意。
陽昭帝順著皇太後指的方向也望向韻貴妃。韻貴妃被打的已經高高腫起的臉頰上寫著委屈和柔弱。
陽昭帝凝視著她的目光一放柔,心下一橫,鐵著心的對皇太後宣誓著,“母後,她是朕此生最愛的女人。你質疑她又何嚐不是在質疑兒臣的眼光啊。兒臣決定好的事情無論……你怎麼說兒臣都……都不會改變的。來人啊……送太後回宮。”
陽昭帝說到激動處,全身又激烈哆嗦顫抖起來了。皇太後瞅見這樣的陽昭帝,心中一軟,想要上前關心他。可韻貴妃和贏焱已經先於她一步撲到陽昭帝寢榻前了,母子兩人望著陽昭帝,臉上皆是擔憂和關心。
“父皇,您不要動怒,先躺下休息吧。”贏焱乖巧的說著,一隻小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拍著。
韻貴妃抹著眼淚,一臉的可憐兮兮,“皇上,禦醫早就說了你這病不能動怒生氣的。皇上你乖了,快快躺在床上休息吧。要不然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臣妾讓焱兒怎麼辦?”
母子兩人這樣貼心的關懷讓陽昭帝心下暖融融。再抬頭看向皇太後的目光就又變得冷漠疏離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他、韻貴妃還有贏焱,他們才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而皇太後,她是陌生的過路人。
皇太後被陽昭帝的眼神看的一悲,輕咬著唇瓣,扭過頭不去看陽昭帝。陽昭帝冷硬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來人!將太後送回宮。”
話一說完,他就躺回床榻上,留給皇太後一個冷酷的後背。
韻貴妃纖長的密睫輕垂,恰到好處的遮住她眼裏的幸災樂禍。禦林軍們奉了皇上的命,也不敢不“送”皇太後回宮。
皇太後冷哼一聲,寬袖用力一甩,看了一眼陽昭帝的後背,帶著一肚子裏的惱怒憤然回宮。
皇太後一走,韻貴妃看了一眼乖巧懂事的贏焱,柔聲對他道,“焱兒,母妃和你父皇還有話要說。你先讓人去催催禦膳房,問下他們怎麼還沒有把你父皇的藥膳送來。”
贏焱乖巧的點頭,帶著殿中的宮人們離開。等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時,韻貴妃才把中年巫師對她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轉告給陽昭帝。
陽昭帝聽後,捋著胡須陷入沉思中。他不說話,韻貴妃也在邊上沉默著。
一陣陰颼颼的涼風刮進殿中,幾乎快要將殿中點著的幾盞宮燈吹滅。韻貴妃起身找了一件披風輕輕披在陽昭帝身上。陷入沉思的陽昭帝瞳孔劇烈一收縮,抬起陰鷙的眸子,昏暗光線裏冷冷啟唇道,“愛妃,你命徐有福派人半路截殺琛兒!讓徐有福告訴那些人若是替朕辦好了事情,朕許他們一生榮華富貴。”
光線幽幽,韻貴妃看著昏暗中的他,隻覺得全身一凜,仿佛要被他身上透出的殺伐之氣給震住。
殿門口,一個瘦小的身影鬼祟的躲在黑暗處。聽到陽昭帝的決定後,那抹瘦小的身影才輕手輕腳的要離開。天上的月光透過單薄的雲層傾灑而下,罩在那人臉上。月光下,那人分明就是剛剛被陽昭帝確定要立為太子的贏焱。
……
經過幾天的奔波。贏琛終於到了郝洲。根據明淨主持寫給皇太後的信可知,明淨主持這些日子正在郝洲最大的寺院元月寺。可等贏琛追到元月寺時,寺廟裏的主持告訴他明淨主持前幾天已經離開了寺廟,知道明淨主持下落的人隻有明淨主持在郝洲的一位故友了。
贏琛根據元月寺廟主持提供的線索,又是找到了明淨主持在郝洲的故友。原來明淨主持的這位故友是郝洲清遠觀的觀主一源道長。
比起明淨主持的平易近人。這一源道長性子冷淡,最是厭惡權貴達人。贏琛到達清遠觀時,觀裏的小道士領著他去見了一源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