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
她連忙搖了搖頭,努力睜開眼再看去,嗬嗬,果真喝醉了!眼前這個家夥,雖然看著隻比肖睿的陽光帥氣,多了一份歲月沉澱出來的儒雅和沉著,但渾身上下卻明顯透著一股冷颼颼的威嚴霸氣!
修長的食指點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百合吃吃地道:“喂,大叔,叫誰小姐呢……你,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
舌頭不斷打結,話還沒說完,手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你,就是今天那個伴娘,甄百合?”
“你,你怎麼知道?”好奇剛問出口,百合就自嘲地笑了:“你,你是楊素素派來替她報仇的?想殺人滅口,對不對?嗬,嗬嗬……”
年與江劍眉微蹙,這女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有人殺他?
今天,出差在外的趙局長給他打來電話,委托他去參加他幹女兒楊素素的婚禮。在包間裏的他,喜酒還沒喝到,就聽聞婚禮現場出了事。等他來到大廳的時候,新郎新娘已經去了醫院,現場隻剩下闖了禍的伴娘,傻傻地坐在一灘血跡旁邊,一雙靈動的水眸裏噙滿委屈和恐懼,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看著那一串串滾落的眼淚,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就抽了一下。
“跟我走!”大手牢牢鉗住她的手腕,拖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百合,年與江大步走到一輛黑色陸虎前,打開後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重重地關上車門,威嚴的聲音吩咐前麵的司機:“小高,開車!”
“放,放開我……”被強行拽上車的甄百合不停地掙紮,肩膀卻始終被年與江的雙手死死地控製著。
車子開動,剛剛被灌下去的一瓶酒開始在胃裏翻江倒海鬧騰起來,百合的頭快垂到了腳尖,手捂著嘴不停作嘔。
海藻般的卷發垂在她的臉側,雖然滿車充斥的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但仍遮掩不住一股淡淡的清香,絲絲縷縷不時衝進年與江敏感的鼻息裏。
他不禁皺了皺眉,遞上紙巾:“需不需要停車?”
“啪——”
百合突然反手一揚,一個清脆的耳光冷不防地甩到了年與江臉上,紙巾被甩到車頂,彈回來,又打在了他臉上。
年與江驚愕地愣了愣,還未反應,就聽見百合嘴裏斷斷續續地罵道:“不讓你管!肖睿……你,你這個王八蛋……給老娘滾,馬不停蹄地滾……直線滾……有多遠滾多遠,滾出老娘的視線……”
“吱——”小高腳下一個急刹車,惶恐地扭過頭來:“年書記,您沒事吧?”
年與江按住了甄百合正欲再次揮過來的手,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咬著牙沉聲道:“開車,去花語苑。”
雙手狠狠地按住她的雙臂,年與江心裏騰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臭丫頭,我讓人跟了你一天,專程過來救你,你居然還敢動手!
肖睿?不是今天的新郎嗎?難道,今天在婚禮上聽到的傳言都是真的?伴娘為了報複新娘,讓新娘在婚禮上出糗跌倒,還失去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不過,既然她成功報複了,為何還把自己灌醉成這樣?
車很快到了花語苑,年與江拖著爛醉如泥的甄百合下了車,黑色的陸虎緩緩消失在夜色裏。
看著懷裏已經熟睡過去的女人,年與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這裏有他前兩年自己買的房子,平常,他都住在單位給局級幹部分配的小別墅裏,隻有節假日才回到這裏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