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都解得差不多了,”大事放在一邊後,魏莊主習慣性帶上了笑,彌勒佛似的,“就是把個脈的工夫,不耽擱事,你好不容易找到師弟,我也替你高興,我去和紀神醫說,讓他抽空看一下。”

聞人恒正中下懷:“那勞煩魏伯父了。”

魏莊主笑道:“和我還客氣什麼。”

葉右乖巧地跟著他們,再次打消去茅廁的念頭。

他看一眼聞人恒的側臉,心裏微微一鬆,終於有些相信他們是師兄弟,魏莊主曾見過聞人恒的師弟,而他看病時說不準會把臉上的布條拆開,聞人恒這麼淡定,想必沒說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聞人恒來的路上派人給魏莊主傳了消息,要合夥唱一出戲給他,但他總覺得以聞人恒的手段,若真這麼做,絕對會找不少人一出連著一出地唱,讓他無從分辨。

所以他還是願意相信聞人恒的。

幾人邊走邊聊,進了後院。

如今告示一出,王老爺子那裏輕易便去不了了,魏莊主帶他們去的是紀神醫的住處,尚未到達小院,幾人便已經能聞到淡淡的草藥味了。

紀神醫恰好還沒去王老爺子那裏,正在看一本醫術。如聞人恒所說,這人年紀雖大,但身子骨硬朗,像是連臉上的皺紋都透著股精氣神。他身穿一襲白衣,胡子過胸,花白白的一片,看著仙風道骨。

聞人恒簡單說明了來意。

紀神醫捋捋胡須:“他是什麼門派的?”

聞人恒道:“不敢欺瞞前輩,晚輩與師弟分別了十年,最近才找到他,他受了傷,什麼都記不得了,這一點晚輩也不清楚,不過晚輩既然找回他,他今後肯定是要跟著晚輩的。”

魏莊主也幫腔:“就是,以後有小恒看著,還能出事不成?”

紀神醫沒好氣地看了魏莊主一眼,倒是沒說別的,痛快地開始為葉右診脈,然後又讓他將布條拆開看了看,說道:“燒傷不嚴重,接著抹百草露就行。”

聞人恒應聲,見他還在診脈,便耐心等著。

“內力倒是有些奇怪,似有似無,但也看不出是有內傷,”紀神醫道,“你說他什麼也不記得,可是碰到過頭?”

聞人恒道:“晚輩找到他時,他已經記不得事情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清楚。

紀神醫又仔細診了一會兒脈,得出的結論是身子沒有大礙,既沒有內傷也沒有中毒,除去有些外傷,基本沒毛病,至於內力和失憶,可以先開一副藥試試。

他說道:“喝五天,喝完再過來讓我看看。”

魏莊主日理萬機,看到一半便被手下叫走了。聞人恒為師弟纏好布條,便客氣地起身告辭,順著來時的路慢慢向外走,問道:“內力隻剩這麼點,這些天沒覺得難受?”

“沒有,”葉右道,“神醫不是也說我沒事?”

聞人恒點點頭,沒有再問,但心裏反而更擔憂了。

他這些年和師弟交過幾次手,知道師弟如今的內力減得有多麼恐怖。他先前暗中看過,也覺得不像是內傷,原以為紀神醫會有些辦法,沒想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就有問題了。

他師弟性子乖張,容易得罪人,莫不是在外麵造的孽,害人家追到中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