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的事才過去不到半天, 蘇州城內大街小巷、茶館酒樓隨處可見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 葉右路過時還聽到有幾個在低聲說王老爺會不會真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若是被王家主聽見, 那一口血想必真會噴出來。
不過隨即他便不擔心了, 因為人們很快停止了交談, 光顧看他這顆“燈籠”了。
夕陽西沉, 葉右連續走過三家酒店,最終停在了城內最好的一家前,他邁進去, 頓時覺得這地方真不錯。
酒樓三座兩層,兩兩樓座間連著飛橋棧道,棧道上也設有雅座, 外麵垂簾, 牆上掛畫,大堂還擺著盆景, 講究得很。他們進去時, 歌-妓們正在跳紈扇舞, 身姿妙曼, 惹人頓足。
葉右笑道:“果然還是出來有意思, 比陪我師兄他們吃飯好玩多了, 對吧?”
刀疤男沉默地為他們門主鞠了一把同情淚。
葉右沒要雅座,而是要的一樓的散座,點上幾個小菜和兩壺好酒, 慢慢吃起來。刀疤男見他要倒酒, 急忙攔住:“門主說您的傷沒好,還是別喝了。”
“那這酒豈不是浪費了?”葉右道,“不然你都喝了?”
刀疤男搖頭,經過上次的“夜遊症”事件和連日的相處,他能看出這人不好對付。何況這麼多年,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門主如此待一個人,可見曉少爺對門主的重要性,他自然不能讓事情出任何差錯,說道:“一會兒帶回去便好。”
葉右道:“這多不好。”
刀疤男立刻想說“我來拿,絕不讓您累著”,卻聽這人繼續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隻帶兩壺酒太寒磣,怎麼著也得買幾壇。”
“……”刀疤男把先前要說的話咽回去,道,“可以,我去叫輛馬車來拉。”
“嗯,你這便說到點子上了,我也是這麼想的,”葉右歎氣,“不過可惜,我帶的錢隻夠吃飯,所以便不給我師兄帶東西了,這兩壺酒還是喝了好。”
刀疤男:“……”
他突然特別思念他們家門主,大概也就門主能鎮得住這個人了吧。
“我有傷喝不得,你也不肯喝,那就送人吧。”葉右看向四周,萬分誠摯地做了邀請。
人們不認識他,但卻認識刀疤男,因此早就在暗暗關注他了,如今便都看了他一眼,緊接著站起了身,這公子要的可是酒樓最好的酒,尤其看著似乎和聞人門主有關,怎能不叫人好奇。
刀疤男隻是眨了一下眼,便從四麵八方“呼啦”圍過來一群人,還都是江湖上的,頓時感覺被一座大山突然壓住了似的,覺得隻有他一個人看著曉少爺,似乎不太夠。
他緊繃了神經,生怕某人整出點什麼事,不過他實在是多慮了,葉右隻是想找人聊聊。
幾人互報了家門,眾人對葉右“聞人門主師弟”的身份表示了驚訝,更加覺得過來的決定是對的,說出去就很有麵子。
話匣漸漸打開,很快轉到這次的事情上。
葉右道:“會不會是邪派的人幹的?”
“這說不好,”一個拎著月牙鏟的瘦高個道,“興許真是仇家,也興許便是邪派的想作妖。”
“我聽說這燈滅毒很厲害,要是抓到是誰下的毒,絕不會輕饒,”葉右道,“所以有膽在白道麵前這麼幹的,實力應該很強,若真是邪派的手筆,不知哪個門派有這底氣?”
眾人道:“嗯……無望宮和魔教肯定有。”
葉右道:“無望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