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想個辦法,在他們查看完就把他們打發走?
他垂眼看著師弟送的花,勾起嘴角,伸出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嬌嫩的葉子。
此刻被聞人恒惦記上的長老們已經回到了落腳的客棧。百裏長老的易容沒顧得上褪,頂著被抹得兩坨微紅的臉頰,說道:“錯不了,那就是教主!”
幾人深吸一口氣,激動地握了握拳,終於找到教主了!
天知道他們這一路有多麼擔心,生怕他們好厲害好漂亮的教主真被歹人害了,然後被關進小黑屋或者被賣入皇宮閹一閹,如今找他便好。
苗長老問道:“他臉上纏著布,是受傷了?”
百裏長老道:“不清楚,但他身上有百草露的味,希望不是受傷……不過教主到底想幹什麼?”
梅長老用塗著豔紅色指甲的手撫了撫頭發,挑起嘴角:“那接下來,咱們想辦法解決聞人恒便是。”
其餘幾人:“……”
為何忽然要這般凶殘!
“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想哪去了?”梅長老道,“我是說調開聞人恒,私下裏和教主碰個麵,你們想想教主留下的錦囊,我覺得他不見得會主動出來,咱們得製造機會。”
經此一提,幾人立刻將那錦囊取出展開,這上麵隻有幾句話,第一句便是若找到他,不用與他相認,暗中跟著便可。
“他現在怕是弄了一個新的身份,”梅長老道,“他說要去幹一件大事,我總是不放心,還是問問的好。”
“那咱們怎麼調開聞人恒?”
苗長老道:“綁架他的手下?”
“……他那麼恐怖,若是查到什麼,咱們豈不是露餡了?”
“那怎麼辦?”
“等等,這事先放一邊,你們看教主寫的東西,前兩個還好辦,第三個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誰敢動手?反正我是不敢。”
客房靜下來,幾人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開口的,明顯是誰也不敢,但教主或許料到了這種情況,在這句話下麵寫了四個大字,用的還是朱砂,血似的:一、定、要、做。
救命,他們寧願教主讓他們自刎,也不想幹這個!
幾人陷入沉默,緊接著齊刷刷看向了氣場強大的梅長老。
梅長老僵了僵,嘴一癟,從袖中摸出一條手帕抹眼角:“枉我平時那般待你們,沒想到事到臨頭,一群大男人竟讓我一個弱女子動手,我真是看錯你們了!我不活了!”
她霍然起身,捏著小手絹“嚶嚶嚶”地就跑了。
其餘幾人:“………………”
蘇州城熱鬧依舊。
自從王老拖著身體站出來澄清,那下毒的人便沒了動靜,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相信王老是清白的,都猜測下毒之人可能已經溜了。他們暫時沒走,一是大人物們都還在,他們想等個說法,另外則是前幾天那些人突然去了一趟定天書院,這讓人嗅出了幾分要發生什麼事的味道,便接著等了。
這幾日,定天書院又鬧過一回賊。葛幫主淡定地查看一下丟沒丟東西,便哼著小曲回屋了,與前幾日焦躁的模樣南轅北轍,直讓門徒看得一頭霧水。
王家的幾人也沒有閑著。
盟主和魏莊主他們湊在一起商量怎麼給王家一個交代,這事又該如何了結。雖說他們都有嫌疑,但這隻是因為他們有這個實力,而江湖上符合條件的人不在少數,不一定都來王家,至於是誰,目前很難判斷。
最終還是王家主道:“那這次我也去,不管下毒的人是誰,他肯定會跟著咱們。”
盟主自然同意。
聞人恒見這事過了,問道:“王老的身子近來如何了?”
王家主道:“已經大好了。”
聞人恒點頭,等師弟按照慣例又去紀神醫那裏,便問了問王老的毒何時能徹底解完。
紀神醫看他一眼:“別想了,還得再過些日子,到時你們早走了。”
聞人恒神色不變:“那前輩之後可還另有安排?”
紀神醫捋了把胡子,看看葉右,還是想查出他是怎麼回事,便道:“沒有,到時我便去找你們,在此前,我給徒弟寫封信,讓他跟著你們,可放心了?”
聞人恒恭維道:“前輩的愛徒,自是讓人放心。”
這次紀神醫為葉右診脈的結果與前幾次一樣,仍是沒問題。二人順著來時的路穿過了王家曲折的走廊,葉右看看天色,說道:“師兄,上一次我問紀神醫我能否喝酒,他說可以。”
聞人恒“嗯”了一聲。
自買花一事過後,他便知師弟想接觸那些人,耐著性子等了幾天,這終於是坐不住了。
他問道:“你想喝酒?”
葉右不想他來一句“師兄陪你喝”,笑眯眯地道:“嗯,我準備去小倌館喝,今晚便不回來了,師兄不用等我,早些睡。”
聞人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