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連我們門主都對他很讚賞。”

刀疤男畢竟跟了聞人恒多年, 即便內心波濤洶湧, 他也隻是極短地停頓一下就自然地接了下去, 且在曉少爺看向他時連表情都調整好了, 讓人挑不出錯。

葉右問道:“我師兄都說過他什麼?”

刀疤男道:“說他很不錯。”

他快速回憶門主對葉教主的評價, 結果搜刮一番還真就隻能用一個“不錯”來回答。

他們門主很少提起魔教和葉教主, 倒是對魔教一直很關注。在他的印象裏, 門主與葉教主隻見過幾麵,每次都是單獨相處,他也不清楚他們聊的是什麼。

他細想門主與葉教主的關係, 覺得看著很一般,甚至還曾經打過架,但哪怕是這樣, 他也認為曉少爺很可能就是魔教教主, 因為曉少爺肯定不會是簡單人物,而把江湖上的才俊過一遍, 葉教主恰好符合。

更巧的是葉教主喜歡戴麵具, 這也能與曉少爺的情況對上, 否則單是曉少爺這張臉就早已名揚江湖了, 這麼多年沒傳出消息, 可見是遮得太嚴實了。

當然, 還有可能是曉少爺不喜歡張揚,這些年都在某處隱居,如今才闖蕩江湖。

可一旦懷疑, 以前那些繁枝細節便都清晰了起來, 一件件事也如同淋過雨的春筍,爭先恐後地向上冒,比如門主對魔教不同尋常的關注,比如曉少爺“夜遊症”走丟時門主問過魔教的動靜,比如厲害怪異的“大嬸”,再比如曉少爺方才鬼魅般的輕功。

刀疤男越想越覺得猜的沒錯,心裏的驚駭掀起巨浪,幾乎要把他淹了。他的餘光掃見曉少爺,冷汗一點點滲出了額頭。

他竟和這位神秘莫測的魔教教主在散步談心,他們門主還整天把人家帶在身邊師弟長師弟短的,兩個人還睡一張床上,更要命的是現在還住在一群白道的眼皮底下!

對了,魔教的長老們是不是已經盯上這裏了?他們會怎麼做?會動手麼?

葉右完全不清楚這人快要被“天下大亂”的擔憂壓得喘不上氣了,問道:“就隻有一個不錯?”

“……對,”刀疤男一經明白這人的身份,更加不敢露出破綻,解釋道,“主要是李世子……哦,就是上次去過尋柳山莊的李少爺。”

葉右道:“這我知道,師兄說和他是在京城認識的。”

刀疤男點頭:“門主建立雙極門後,世子總會來江湖上玩,自從跟著門主去過一次玉山台便喜歡上了葉教主,經常向門主打聽對方的消息,門主偶爾會關注一下魔教,曾經看著傳回來的情報說過一句葉教主不錯。”

天地良心,他以前真以為門主是因為世子才派人盯著魔教的!

他忍下擦冷汗的衝動,繼續跟著曉少爺。

二人邊走邊聊,期間葉右又問了一些別的事,刀疤男不清楚曉少爺想幹什麼,也不知這人與魔教的長老是否接觸了,於是不敢說多,更不敢說錯,這一路走得提心吊膽,等邁進王家大門,他著實鬆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他這口氣又抽了回去,因為他要眼睜睜看著這疑似魔教教主的人要去和他們家門主睡一張床上。

聞人恒這時仍在等師弟的消息。

他理智上知道師弟雖然失了憶,但性子是沒變的,以前見過那麼多美人都沒和誰有過什麼,如今應該也不會有,可在感情上,他又忍不住想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破天荒地遇上一個看順眼的怎麼辦?

要真是這樣,憑他師弟的手腕,絕對有辦法讓他的手下閉嘴。

可反過來想,他師弟若還是想試探他,將他的手下全擒住就等著他按捺不住趕過去又該怎麼辦?

所以聞人恒度日如年地坐在這裏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半天都沒動地方,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才閉了閉眼,隻覺高懸的一顆心落了回去。

他放下茶杯。

下一刻,葉右推門而入。

聞人恒擺上恰到好處的意外,問道:“不是說要在外麵過夜?”

葉右道:“遇上幾個朋友,和他們去逢春樓喝了幾杯,便回來了,師兄怎麼還不睡?”

“這就睡,”聞人恒停頓一下,“臨走時我讓你帶著藥,抹了麼?”

葉右道:“還沒有。”

聞人恒點點頭,等師弟洗漱後便細心為他換好藥,看著他上床睡覺,便借著如廁的空當將手下叫了來,詢問了一遍晚上的事。

刀疤男還在猶豫是否聽曉少爺的話將魏二公子的事瞞下,不過門主倒是提過看著曉少爺別讓他動武,因此他先將輕功的事說了說。

聞人恒打斷他:“你說那是排第三的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