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互看看,都不知能說什麼,隻想苦笑和歎氣。
片刻後,其中一人提議道:“我說……咱們今天先別想那些東西了,就喝喝酒吧。”
“對對,喝酒!”
魏江越道:“不想,事情就能不存在了?”
“那能怎麼辦,總不能咱們也在這裏勾心鬥角一次……聞人恒!”
這話轉得太詭異,其他人反應一下才意識到他是看見了聞人恒,當即跑到窗口望了望,果然在斜對麵看見了聞人恒和曉公子。聞人恒正舉著傘與他家師弟說話,傘遮住了他們的大半張臉,若非半截“燈籠”露著,他們一時還真不敢確定。此刻二人離得很近,停在朦朧柔和的燈火下,顯得曖-昧不已。
他們隻看一眼就退了幾步,生怕會被聞人恒發現。
聞人恒雖然年輕,卻與他們不同。
直白而言便是聞人恒是能和他們老子坐在一張飯桌上的人,而他們隻能是陪桌。聞人恒今晚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單獨陪著他師弟另要一間雅間吃飯,他們就不敢。
在場的隻有魏江越與聞人恒的關係不錯,能平輩相交,其他人在聞人恒麵前則都不怎麼敢放肆,哪怕聞人恒的脾氣一向挺好。
這些年,他們老子沒少拿聞人恒作對比來說他們,搞得他們都對這人有一點點怨念。最初他們還有些不服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極門越來越好,聞人恒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他們再不服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不過忌憚歸忌憚,背後議論兩句,他們還是敢的。
尤其聞人恒一直活得像神話一樣,如今沾上七情六欲,突然就接地氣了,搞得他們都非常激動。
“他是不是喜歡那個曉公子?”
“這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不,你們肯定沒細看,我注意過,他就沒做過太親昵的事。”
“快別鬧了韓少爺,他們做那事還能讓你看見不成?”
“我是指那種感覺,他們之間沒有,魏二哥你說呢?”
魏江越冷淡道:“不知道。”
他也是覺得聞人恒喜歡曉公子,但看兩個人的樣子,聞人恒似乎還沒表明過心意。
“曉公子看著挺聰明的,估計不好對付,你們說聞人恒該不會不敢吧……咦,他點了曉公子的穴道!”
其餘幾人頓時雙眼放光,狼血沸騰,總覺得能看到點什麼。
魏江越神色微變,猛地握緊拳,心裏湧上一股怒氣。
曉公子武功全失根本躲不開,聞人恒這不是趁人之危麼?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要不要衝下去,便見聞人恒給曉公子解開了。他的神色一鬆,看著他們走遠,不由得將目光投到了曉公子的身上。
旁邊的人失望歎氣:“怎麼這就走了,我還以為會……嗯,你們懂。”
“懂,但他為何沒幹,是曉公子說了什麼?”
“其實比起這個,我更好奇曉公子的長相,能讓聞人恒這樣,應該長得不錯吧?”
“不知道,魏二哥見過麼?”
魏江越回神,腦中閃過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下意識告訴他們沒見過,接著聽見他們說想找機會見一見,聲音頓時冷下來:“別胡鬧!”
幾人被他的語氣弄得一怔,快速想起了魏江柔的事。
與這人混久了,他們都知道魏二哥黑白分明,魏江柔把人家害得內力盡失,他想必不好受。他們便識趣地沒有再提,另起了一個話頭,氣氛重新活絡。
魏江越卻沒什麼心思聽他們說話,而是想到曉公子長得太出色,如今變成這樣,哪怕再聰明也不一定能解決所有的麻煩,若有聞人恒護著還好,可這二人關係不明,若最終沒能走到一起,聞人恒還能時時刻刻地照顧他麼?
幾人詫異地看著他:“二哥?”
魏江越抬起頭,見他們都舉著杯,就等自己了,於是舉起杯與他們碰了碰,一口氣全悶,感覺喝進嘴裏的酒都是苦的。
他滿腹心事,不知不覺喝的有點多,暈乎地被扶回客棧,看看他爹的房門,木著臉就進去了。
魏莊主聞著他身上的酒氣,有些驚訝。
兒子向來知道分寸,無論如何都不該在這時喝醉才對,他問道:“你怎麼喝成這樣?”
魏江越沉默地看著他。
魏莊主問:“到底怎麼了?”
魏江越道:“曉公子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哦,原來是為這事,可也不至於喝醉啊,魏莊主雖然不解,但還是坐到了兒子身邊,倒上兩杯茶,說道:“我以後想辦法補償了便是。”
魏江越道:“補償得再多,他的武功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