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越在滿城的街燈下望著他,隻覺這人連一個簡單的背影都透著幾分瀟灑和莫測,讓人看不透、抓不著,完全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又想幹什麼。
丁喜來幾人都在等他們,見人到齊,便進了小倌館。
老板眼光毒辣,一看便知這是一群貴少爺,當即堆滿笑臉迎上前。葉右剛想開口,察覺少盟主拉了拉他的衣袖,見他的目光一個勁地向丁喜來身上瞥,便站著沒動。老板很快發現他們都在看同一個人,便也望了過去。
丁喜來在心裏暗罵了這群混蛋一聲,在衛晉的目光下,頂著與丁閣主相似的臉,一眼一板嚴肅道:“老板,給我們幾個小倌。”
老板愣了一下,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一身正氣的人來光顧他家生意。
少盟主一群人簡直都要笑瘋,深深地覺得恍然看到了丁閣主去嫖的樣子,連任少天都笑得不行。
老板也算見多識廣,快速回神,說道:“好,幾位爺裏麵請,我們這裏什麼樣的都有,絕對包您滿意。”
葉右問道:“你們頭牌在麼?”
老板笑道:“在呢,不過我看幾位爺眼生,怕是第一次來我們聽竹院,有件事得提前說,我們頭牌隻賣藝不賣-身的。”
“我知道,”葉右道,“早聽說你們頭牌琴彈好聽了,今兒特意來聽他彈一曲,他不賣-身,這個時辰應該沒客人吧?”
老板道:“確實沒有。”
葉右掏出一張銀票給他:“給我單獨來個雅間,也給他們來個雅間,叫幾個知情識趣地小倌陪他們說說話。”
老板立刻笑開花,道聲好,親自將他們引上樓,為他們弄了兩個雅間,這便出去叫人,想讓幾位少爺好好挑一挑。
他前腳剛走,一群人便同時望向了曉公子。
魏江越問道:“你要單獨一個雅間?”
葉右說得理所當然:“我武功盡失,你們總不能指望我跟著你們一起找線索吧?所以這事就靠諸位大俠了,我去聽聽小曲,有事隨時喊我。”
眾人:“……”
“你們和小倌們多聊幾句,問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必要的時候找機會四處轉轉,我信得過你們。”葉右說著見老板帶了一群人進門,調-戲地在離他最近的小倌的臉上掐了一把,這便扔下他們走了。
眾人:“……”
刀疤男忠心耿耿地跟過去,見他剛剛倒上一杯酒,房門便被推開了。
來人一襲青衫,黑發直而濃密,柔順地垂著。他的雙眼狹長,俊朗非凡,嘴角帶著三分笑意,脾氣甚好的樣子,他望著這位長相普通的公子哥:“公子好。”
葉右笑道:“好。”
頭牌在前麵坐下,問道:“公子想聽什麼曲?”
葉右語氣溫柔:“都行,隻要是你彈的,我都愛聽。”
刀疤男:“……”
他開始懷疑曉公子這趟出門是不是就為了喝一頓花-酒?
頭牌名叫浮萍,大抵是聽慣了這種話,對他笑了一笑,擺好琴,輕輕彈奏起來。葉右抿了一口酒,愜意地眯著眼,這期間魏江越來了兩趟,見他隻顧盯著人家頭牌看,當真不關心事情的進展,沉默一下,無語地走了。
葉右愉悅地坐了一會兒,聽見外麵有點亂,說道:“去看看怎麼了。”
刀疤男猶豫一下,見這人又看他一眼,終是點點頭,起身離開。
“吱呀”一聲輕響,房間隻剩下葉右和頭牌,琴音宛轉悠揚,仿佛一段纏纏綿綿的情話。葉右把酒杯一放,起身走到頭牌麵前,隔著橫琴捏起他的下巴,問道:“美人,真不賣-身?”
浮萍後仰掙開他的手:“是,公子若是想,可以去找別人,肯定能挑到喜歡的。”
“但我就看上你了,怎麼辦呢?”葉右繞到他身邊坐下,一下下地撥弄著琴弦,“剛來響杏城我就聽說浮萍公子的琴藝超群,沒想到連人也這般好看,真讓我一見傾心,非要得到了才能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