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我師弟不舒服,沒心思想辦法。
葛幫主這才想起一天沒見著人,便勸他去休息。魏江越搖頭,繼續站著。葛幫主心裏著急,幹脆守在了這裏。
雙方等人的時候,幾位前輩終於把注意力往鬼相公身上轉了轉。
魏莊主低聲問:“他當時是怎麼死的?”
“墜崖,”丁閣主道,“是我帶人追的。”
韓幫主道:“我也在場,我記得我們那時是路過,正好碰見他為惡……”
他說著沉默了,其餘幾人也聯想到吸血老鬼的事,暗道一聲當初鬼相公搞不好是故意為惡,為的便是把他們引到懸崖,再跳崖假死。
玄陽掌門問:“是誰搜的屍體?”
丁閣主沒開口。
韓幫主則遲疑了一下,說道:“……是盟主。”
眾人幾乎同時想起吸血老鬼那事也是盟主搜的屍,腦中不約而同閃過謝均明那句“盟主是白子”的推測,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看了一眼,這時隻聽人群後方響起“讓一讓”的聲音,估計是德如大師被抬出來了,於是看了過去。
鬼相公和周圍的人也都望向聲源,等了等,卻見無望宮的人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自家宮主身後,甚至還搬來一張矮桌,放上了瓜子和熱茶。
白道們:“……”
鬼相公:“……”
謝均明滿意地一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道:“就算我長得一表人才,你們也不用一個勁地盯著我吧?”
一瞬間,殺千刀的魔頭與他素來看不慣的白道大俠們奇跡般地在心裏達成了共識:這貨真欠揍!
鬼相公移開目光,又等了一會兒,這才等到他想要的人。
德如大師身上仍纏著鐵鏈,晚飯時被紀神醫喂過藥,如今尚在昏睡,被少林弟子一路抬到大門都沒能蘇醒。
慈元方丈看見小徒弟,握著佛珠的手微微一顫,凝固的表情似是溢出了一絲悲痛。
他撫上徒弟的額頭,低聲默念著一段經文。
少林弟子的眼眶一紅,尚未哽咽出聲,隻聽不遠處響起一聲悶哼,人群也隨之驚呼,因為鬼相公又往俠客的身上紮了一刀。
鬼相公抽出匕首,看向方丈:“別磨蹭,人交過來。”
慈元方丈動動嘴唇,問道:“施主何時放人?”
鬼相公將被自己紮過兩刀的俠客的繩子割開,一把扣住他的肩,往前一送:“馬上放。”
慈元方丈蹙眉:“施主隻放一人?”
“我隻要四個人,”鬼相公道,“為了以防萬一,前三個咱們一換一,最後一個過來後,剩下的那些我全都放了,你們不賠。”
丁閣主冷聲問道:“剩下三個是誰?”
鬼相公道:“你當我傻?我要是現在說了,他膽小跑了怎麼辦?快點,別廢話,交人!”
“麻不麻煩?”謝均明嗑著瓜子插嘴道,“我看不如一口氣全換了得了,你直接把那四個人點出來,他們過去,你那邊放人,省得你還得一個一個地叫。”
鬼相公冷笑:“我就樂意一個個地喊,怎麼著?”
謝均明道:“自然不怎麼著,我隻是看你有點傻,忍不住同情你一下。”
“……”鬼相公暗忖他若不是有正事要辦,絕對得打這人一頓。
他氣得沉下臉,看向方丈,手上用了些力,身前的俠客的表情頓時扭曲。
慈元方丈道聲佛,垂眼道:“把人抬過去吧。”
少林弟子欲言又止,終是不敢違背方丈的意思,紅著眼把人抬了過去。鬼相公說話算話,把俠客往前一踹,還給了他們。
鬼相公道:“第二,我要肖先生。”
肖先生是他們目前抓到的人當中唯一一個知道白子身份的人。
幾位前輩一時有些沉默。
但鬼相公顯然知道這事需要那些人商量,便將幾大門派的弟子拎出來,一副不給就直接宰人的架勢,涉及到的門派掌門的臉色頓時鐵青。
幾位掌門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說人是武當和少林抓的,是否交人全憑他們做主。
慈元方丈道:“人雖是我們抓的,但還是多虧了曉公子……”
幾人於是看向某對師兄弟。
聞人恒很痛快:“給吧,我師弟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