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天不解道:“紀神醫……”
“我來看看你的傷,”紀神醫微微一頓,道,“你弟弟先前提過一句。”
雖然他表麵上不太待見某個混小子,但心裏對那年輕人很欣賞,加之小徒弟在旁邊幹巴巴地望著自己,他便假裝忘了小徒弟想加入魔教的事,答應了葉右給任少天看傷。
他道:“要想治好得把傷口重新割開。”
任少天臉上的疤頂了十多年,治不治其實無所謂,但聽說是葉右的意思,他便沒有拒絕,客氣道:“有勞紀神醫了。”
紀神醫頷首,打開拎來的藥箱為他治傷,等上完藥便用布條細細纏好。
幾位長老一直沒敢打擾他們,此刻一看才不約而同在心裏想:不愧是兄弟,弟弟剛纏完,就換成哥哥纏了。
紀神醫交代幾句注意事項,開了一個藥方,接著拿出幾瓶藥膏,和藥方一並交給梅長老,最後沉默地看一眼她和任少天,走了。
梅長老:“……”
任少天:“……”
幾位長老:“……”
紀神醫您老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房間一片死寂,梅長老頂著同僚們的視線,把東西往桌上一放,霸氣道:“再看一眼,我以後嫁不出去就讓你們養著。”
幾位長老立即看向別處。
任少天把藥膏拿過來,說道:“你回來時不是說過要去泡澡麼?”
“哦,對,”梅長老往外走,頗為感慨,“終於能自己一個人泡澡了。”
幾位長老目送她離開,搬著椅子往任少天身邊挪了挪,挨個拍肩:“少天小哥這些天活得不容易吧?”
任少天道:“還好。”
幾位長老道:“別說了我們都懂,她是男是女全憑心情,你習慣就好。”
任少天問:“她還會覺得自己是男人?”
幾位長老道:“你沒看見過?”
任少天道:“沒有。”
這段日子朝夕相處,他能看出梅長老雖然身體有些特別,但其實更願意當個女人,隻是性格偶爾會很豪爽,讓他沒辦法把她當普通的姑娘看待罷了。
幾位長老道:“沒事,你以後看見了就知道了。”
任少天好奇:“她男人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幾位長老委婉道:“她吧……比較風流倜儻。”
“應該是很風流倜儻,但遇上事就會非常男人。”
“小姑娘見了她,往往就走不動路了……我記得之前有個性子要強的女匪,揚言要把她綁回去當壓寨夫君來著,還派人抓了好幾次。”
“嗯,幸虧她武功高啊,不然現在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對,幸虧啊,總之少天小哥你以後習慣就好,她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女人,隻有心血來潮才會做一次男人。”
“嗯嗯,習慣就好。”
任少天:“……”
你們魔教的都是些什麼人?
“別提她了,”幾位長老再次親切拍肩,“以後都是一家人,走,哥幾個為你接風洗塵,酒樓喝一杯。”
任少天道:“紀神醫說最近別喝酒。”
幾位長老想了想。
百裏長老道:“要不去茶樓?”
季長老道:“茶樓有意思麼?”
百裏長老道:“那去哪?總不能去打雪仗。”
苗長老道:“打雪仗挺好玩的,去麼?”
百裏長老道:“……咱們還是打麻將吧。”
葉右和聞人恒找來的時候,便見他們早已不知打了多久的麻將,他抬起頭,頓時和任少天的目光對上了。
幾位長老起身:“教主。”
葉右點頭,走到任少天的麵前,雖然知道他還沒恢複記憶,但仍是輕輕叫了他一聲。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