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裏響起了嘩嘩的掌聲來。演職員們都對紮西頓珠的精湛演技表示了稱讚。
原來預計要拍到晚上的戲,不到四點收工了。李兮導演親自過去給紮西鬆綁,扶他下床。韓冰早遞過一瓶礦泉水讓他漱口。朵娃也遞過一張濕巾讓他揩揩嘴巴。
但紮西似乎還沒出戲,剛才的全情投入令他有點不能自拔了似的。他的眼眶隨時都會濕潤。不說一句話。默默換衣服,走人。
韓冰默默打開車門,她明白此刻紮西不想理任何人。
但朵娃不明白。她拉開後座的門想的是跟紮西一起坐在後排。
“前麵去。”紮西闔著眼低聲一句。
朵娃隻好坐在了副駕的位子上了。
韓冰調了調後視鏡,看看紮西一臉的莫然。沒打算理誰。她輕輕動了車。回住地。
李兮導演找韓冰來了。“上我那坐坐去。”韓冰跟去了她住的屋。
“你來看看今天的效果”兮兮導演在大屏幕上放給韓冰看剛才拍的片子。
“紮西今天在沒昨天的不自在了,多放鬆,你看,自然而然。朵娃更加的自然,一點不覺她放不開。這好難得。”
“她有啥放不開的,他們倆都是老相好了,不過是個情景重現罷了。”韓冰的語氣不屑之極。
“我不早跟你說過了這個朵娃有點浪嘛,那個,你給加一加美娘在看守皇子的過程中,看到他的可憐和優秀品質,愛心漸漸從美昭身上移了過來的戲吧。”
“還給她加戲呀?”韓冰不滿,瞪李兮一眼。
“喲,你這小臉前幾天光溜溜的。今天又咋啦,起豆豆了。”
“沒睡好覺唄。”
韓冰忍了又忍,沒告訴導演她的發現。潛意識裏還是覺的該保密。為了紮西的聲譽吧。
照常去給紮西做侍女,買來吃的喝的卻沒看見人影。到是看見了朵娃,她也找不到人。於是她們倆坐屋裏等。
紮西回屋後提了劍就找地方練去了。舞的出了一身大汗後,感覺好多了。拍戲時的悲涼情緒也都散了。進門看看兩個女人苦笑了笑。衝個澡吃東西。
一伸筷子,韓冰就發現了紮西手腕上戴的手鏈了。紫水晶帶兩粒小星星的。她知道是春兒姐當年給他買的。
朵娃也同時看見了。她做不到向韓冰這樣的不多言多語。
“哥,這個手鏈是春兒姐給你的。你還留著哪?”
紮西無語,隻顧吃菜。西紅柿炒雞蛋,紮西的最愛。
韓冰看出了紮西的心境來了。
他跟朵娃纏綿之後後悔了。更招惹的思念春兒姐了。這手鏈他好久都沒戴了。今天拿出來戴上是有原因的。
紮西並不向往天跟朵妹說話碰杯喝酒。而是自己悶頭喝。朵娃也隻得自己悶喝了幾杯。“哥,你今天想我春兒姐了嗎?”不識趣的人還說。
“我也想了,聽你們說的我都愛上這個畫家了。叫我看看。”李兮導演人沒進門聲音先進了屋。
“你們倆又是誰在導演哪說三道四了吧?”
紮西一邊讓導演坐,一邊讓韓冰,“把我電腦打開給導演看看春兒姐的圖片。”
幻燈片放出了玉郎,啞妹。
李兮驚呼:“哇,你兒子好靚啊。”
隨即就出現了春兒。哪份嬌美,清純,靈秀,通過並沒描畫過的五官從各個角度,左側,右側,低著頭的揚著臉的輪番的閃現,李兮停了筷子看的眼發直。柳玉龍清秀的輪廓,深情的雙眼,有幾張春兒受傷後的。
兮兮問“這是怎麼了?”
春兒殘缺的胸前讓兮兮導演驚慌了起來。一眼就瞥見紮西眼裏一粒碩大的淚珠滴進了酒杯裏。那人的眼珠瓷住了看著畫麵。眼睫毛一撲閃。
“春兒姐受過重傷。”
韓冰簡要的說了說那件可怕的凶案。
都沒了動靜。
“這個春兒這雙眼睛哪,咋形容才合適呢?”
兮兮導演眯著眼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