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外麵都安靜下來了,厡持和厡抑才從車子裏出來。厡持第一時間去查看了一下被塞在車座後麵的那位貴族紳士的狀況,而厡抑則先去查看了一下車身的受損情況。
幸虧,迎麵的是駕駛座的那一側車身,否則就憑副駕駛座那邊沒來得及關上的車窗,就算有防彈玻璃,他也得破上一會兒相,這是查看完車身受損情況的厡抑心裏的第一個想法。緊接著,他就在車門上摳出了一顆小鋼珠,再四下看了看爆炸噴射物的方向,莫名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沒等他想明白,就看見自己的哥哥正向著前麵走去,於是,厡抑也趕緊跟了上去。
走了幾米,兩兄弟來到了爆炸的中心。看見那隻狼人,被爆射出來的鋼珠和爆片打成了篩子,現在正耷拉著舌頭,一動不動地躺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
此時,從公路兩旁的樹林裏,走出了十來個身穿數碼迷彩野戰服的人。他們中有的人還小跑了幾步,但當他們快要走到那隻狼人旁邊的時候,立刻就被製止了。
“別過去!千萬別碰到那些血!都離遠些!”厡持大聲阻止著那些人靠近,因為他不想再欠下軍隊的人情了,那些死傷的特種兵,要怎麼向軍隊補償,已經夠他撓頭的了,“許班長,快聯係你們軍區,讓他們趕緊把防化部隊派過來,要全套的防化防疫裝備,另外,還要告訴他們:海岸那邊也需要派防化部隊去清理。”
“是”那位許班長幹脆利落地應了一聲,接著就走到一旁,用專線頻道聯係他所在的軍區。
原來,這次行動厡持是獲得了軍隊的協助。起先,厡持是向駐防部隊借了一小隊的特種兵,打算等貨箱的貨主一到那處海岸,就來個前後夾擊、生擒活捉。可沒想到,這一小隊特種兵還沒埋伏好就被印明嘉察覺了。更確切地說,厡持也沒想到,印明嘉竟然會帶著自己的親信,親自出馬。
好在,厡持還是留了一手,他同時又向駐防的部隊借了一個班的工兵,跟這個工兵班的班長約好,一旦通話器裏收不到跟特種兵們約定的信號,就馬上到這條進出那個海岸,唯一的公路上的這個位置的路麵上設置下地雷,等看到厡持他們發射的信號彈,就立即打開生物熱源感應引信。
“哥,你想得可真周到,不過,你為什麼不幹脆調你那些部下來?”
“我那些能抽得出來的部下,現在都脫不開身。”
“對哦,都得去照看你那塊‘心頭肉’。”厡抑又忍不住開始調侃他的兄長,但是,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生物熱源感應導引引信……定向爆射鋼珠……啊!厡持!你又到我書房裏偷東西!”恍然大悟的厡抑開始指著厡持嚷嚷。
厡持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弟弟,而是蹲了下去,開始檢查那隻躺在地上的狼人。
“我說怎麼這麼輕易地就借到95,我說怎麼槍械所會這麼爽快地把車床借給我,還給我備下製作子彈的模具和材料……”厡抑繼續喋喋不休,厡持也繼續自顧自地檢查著那隻狼人。
忽然,厡持站了起來,向厡抑伸出了手:“工兵鏟。”
“……”厡抑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他一邊運氣一邊對他的哥哥說:“你以為我是那多什麼夢啊?什麼都找我要!”
“工兵鏟。”厡持依舊淡定。
厡抑泄氣了,他認命地從斜挎著的釣竿包裏掏出了一把折疊的工兵鏟,扳開了,鏟柄朝前,遞了過去:“你怎麼知道我會帶著這個的?”
“你說過,這東西開了刃比刀給力。”厡持接過工兵鏟,就又蹲了下去,一隻手拿著鏟子,另一隻手在那隻狼人的脖子上摸了摸,摸準了它頸椎上的一個位置,手裏的工兵鏟一揮,整個鏟頭都劈進了狼人的脖子裏。鬆開鏟柄,抬手擦掉濺到臉上的血滴:“這樣一來,就算它有再生能力,也暫時動不了了。”說完,他站了起來,從褲兜裏掏出了一串鑰匙,遞給了自己的弟弟。
“這是什麼?”厡抑接過那串鑰匙。
“車鑰匙。”
“車鑰匙?”
厡持朝那輛紅旗LS5看了看:“你先把那位‘貴族紳士’送回磐石山莊,我在這裏等防化部隊來。”
“帶回磐石山莊那裏去啊?你就不怕他騷擾你那塊‘心頭肉’嗎?”厡抑就是習慣逮著機會就要逗一下自己的哥哥。
厡持依舊很淡定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厡抑再次果斷地妥協,乖乖地坐進那輛紅旗LS5的駕駛室,發動引擎,載著躺在車座後麵的印明嘉,朝著磐石山莊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