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迷中醒來的第二天,葉長生就被莊銘接回了,位於“悅心心理診所”所在的那棟小樓的三樓的宿舍。休息了兩天,葉長生就恢複了他在診所裏,名為“行政文員”,實際就是“萬金油”員工的日常工作。
方謹、方震兩兄弟,在葉長生回到診所宿舍的第二天,就來敲開了他宿舍的門。稍微知道些內情的方謹純粹是出於關心,來看看葉長生有沒有缺胳膊少腿。但幾乎是完全被蒙在鼓裏的方震,則是一開口就直接問葉長生:這大半個月上哪兒了?幹什麼去了?
麵對方震的提問,葉長生隻好半開玩笑地說,自己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可是,似乎是出自於一個刑警的職業敏感,方震始終都是對葉長生的話持懷疑的態度,幸虧,有方謹在場幫著說了幾句,方震才半信半疑地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倒是鍾清,經過這次的案件,開始跟葉長生熟絡了起來。隔三差五地就來找葉長生,聊天打屁打電腦遊戲,有時候還會上網隨手找個網遊擼一把。
就這麼一來二去,鍾清就跟葉長生混到了熟不拘禮的程度,以至於,鍾清可以在某個周末的旁晚來找葉長生,一起聊天、打遊戲玩通宵。而葉長生呢,也可以毫不避諱地一邊叼著一袋血漿,一邊跟鍾清聊天、打遊戲玩通宵。
有一次,葉長生故意一邊吸著血漿袋裏的血,一邊問正在幫他拚裝電腦的鍾清:“晚上來我這裏,你就不會害怕嗎?”
“怕什麼?”鍾清忙著擺弄那些電腦零件,頭也沒抬,“我爸是道士,我也是‘道士’,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拿家傳的桃木劍懟死你。”
接著,他們倆就都笑了,笑聲沒有一點的雜質。
又是一個周末的傍晚,診所剛拉上卷閘門,鍾清就騎著他那輛摩托車出現在了葉長生的麵前。剛把摩托車停好,鍾清便急衝衝地拉著葉長生上了樓,還一個勁地催葉長生快點打開宿舍的門。門一開,鍾清就躥進了屋裏,一把抓起電腦桌上的水瓶,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氣。
“我說你這是著什麼急呢?”葉長生回身關上自己宿舍的門,“那個遊戲不是下周才開始發售嗎?”
鍾清此時卻十分淡定地咽下嘴裏的水,放下水瓶,卸下背囊,默默地從裏麵掏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遞到葉長生的麵前,再用一個自認為很酷的表情說:“葉長生同誌,請你告訴我,你此時的內心是不是很激動,是不是很高興?”
葉長生盯著鍾清遞過來的那個信封,看了幾秒:“你去入侵人家遊戲製作公司的電腦啦?臥槽!那公司可是設在美國的,就算你是網警有技術,也不是這麼欺負人的吧?”
“開什麼玩笑!”鍾清把手裏的牛皮紙信封放到電腦桌上,“我再怎麼說也是個正式的警察,知道什麼是‘組織紀律’!不過……你說的,我也不是做不到……”。
“那這是什麼?”葉長生拿起了電腦桌上的牛皮紙信封。
“你的身份證。”沒等葉長生繼續追問,鍾清便竹筒倒豆子似的繼續往下說:“張廳今天快下班的時候拿給我的,我一下班就給你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