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南皺眉看了她一眼，這才環視了屋子一圈，聲音不鹹不淡地說：“不客氣。下次注意點，不要再隨便開門讓危險分子進來。”
南羽點頭道“是”，態度很是乖巧，見溫亦南要走，她連忙說：“溫教授，喝杯茶再走吧。”
“不必了，學校裏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溫亦南恢複一貫的冷淡，看也沒看南羽，走到大門口，這才又轉身對她說：“我剛才打電話給你，是想讓你準備一下，明天下午開始現場指導。”
“好。”南羽應下。
溫亦南沒再說什麼，打開門的一瞬間，秦姨剛好提著橙子打算按密碼，見公寓裏出來陌生男人，她愣了一愣，隨即神色複雜地看向屋內的南羽。
關上門，秦姨沒說什麼，提著橙子默默走進廚房處理。
南羽攥著手機站在窗邊，踟躇了好久，直到秦姨已經端著切好的橙子出來，她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薄胥韜。
薄胥韜早在元宵前就回了北城，他說自己要在老宅陪薄老爺幾日，二月十三號一定回倫敦，陪南羽過情人節。
可晉超剛才說，薄胥韜回來後一直在相親，包括情人節那日還有一場。晉超根本不知道薄胥韜與她的關係，所以犯不著在這個事情上挑撥。
他無意中說出來的，很有可能是事實。
想到這些，南羽就難過得渾身發抖。
薄老爺會為薄胥韜安排相親，她一點不意外，她五年前就知道這一日早晚要來，當時總想著沒關係，還有時間，也許幾年後她與薄胥韜感情成熟，他們的關係能夠暴曬在陽光下。
此時，南羽心中仍存一絲希望。
國內那邊是淩晨一點，她猜薄胥韜這個點應該沒睡，便就大膽打電話給他。
電話很快被接起，背景音嘈雜，薄胥韜低聲說了一句“等等”，南羽便就拿著電話等。
片刻後，嘈雜聲不見了，薄胥韜愉悅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吃晚飯了嗎？”
他心中時刻記著倫敦與國內的時差，知道她這邊是傍晚，所以才會問她吃晚飯了沒。
南羽心中一軟，癟了癟嘴，盡量克製自己的聲音聽上去與平時無異：“還沒，秦姨在準備了。我剛練完琴，想問你是明天幾點的航班？我下午約了教授練琴，可能沒辦法去機場接你了。”
“我14號有點事情，會盡量推掉，如果推不掉，我快速處理完，14號晚上過去找你。”
他果然要去相親。
南羽聽到心碎的聲音。
明晃晃的，她就是聽到了，聲音從她胸腔發出，劈裏啪啦幾聲，直接傳遞到她大腦。
她拿著電話沉默，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薄胥韜那邊，許是因為終於從折磨人的軍區壞境中離開，他的聲音很是鬆弛，話也比平時多，見南羽不說話，他又說：“我晚上跟霍桀顧煬出來喝幾杯。”
南羽依然沉默，薄胥韜似乎發現了她的異狀，安靜了片刻，他應該是換了地方，此時壓低聲音問她：“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