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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一起回了樓下,唐宋早已立在車前等候。南羽見他顴骨有傷,一上車就關心道:“你的臉怎麼了?摔倒了嗎?”
唐宋不敢言語,隻透過後視鏡飛快地看了南羽一眼。
與南羽同坐在後座的薄胥韜卻不痛不癢地說道:“他不是摔倒,而是犯錯被我打。”
他這麼說,南羽就有些猜到必然是因為她的事情唐宋才會受罰,她一直帶著歉意,直到半路上,薄胥韜下車抽煙,她才找到機會對唐宋道歉。
從倫敦途徑巴斯,最後到溫德米爾小鎮已是傍晚。
唐宋返回倫敦,薄胥韜和南羽住入鎮上最好的民宿酒店。
薄胥韜計劃翌日帶南羽去小鎮中心的彼得兔博物館玩,他知道南羽很喜歡彼得兔,卻沒事先跟她說這個打算,隻告訴她這次隻是過來走走,權當休假放鬆放鬆。南羽就信了。
二月份的溫德米爾有些冷,日照時間很短,南羽洗個澡的功夫,小鎮已經完全進入黑夜的懷抱。
薄胥韜正坐在藤搖椅上喝紅酒,眼神盯著不遠處的溫德米爾湖。
他時常在夜晚對著某個景象沉思,南羽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擦著頭發,走去他身後的大床邊沿坐下,輕聲問他:“你在想什麼呢?”
薄胥韜沒回答,隻伸出右手給她,她便就將頭發包起來,拉著他的手,順勢坐到他腿上,整個人窩入他溫暖寬廣的懷裏。
他的眼神仍是盯著遠方,唇習慣性去親她的頭發。
南羽將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而有力的心跳聲,問:“你到底怎麼了?”
“先跟我回北城吧,”他聲音裏濃濃的疲憊,在這樣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有些蒼涼,“我接下來會很忙,可能需要到z市上任。”
“z市?”南羽揚起臉看他,語氣有些抗拒,“那我也要跟著你去那個地方嗎?”
z市是北城所在省的一個縣級城市,有名的貧困縣,地方偏遠,交通閉塞。薄胥韜去那邊,可能是去做成績的,可南羽去那邊,有可能連個上班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擔憂,薄胥韜比她更清楚。
他倒是想將她別在褲頭,走哪兒帶哪兒,可她現在好不容易在英國取得碩士學位,卻要她在那個閉塞的地方當閑人,薄胥韜做不到。
她從來都不是金絲雀,雖然他一直在做著圈養她的事情。
想到這些,薄胥韜就有些不舍地將南羽抱入懷裏,緊緊的。他輕輕順著她的後背,語氣寵溺:“在z市是難為你了,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吃苦,所以你還是住在北城。”
“那意思是,即便回了國,我們依然異地嗎?”
薄胥韜沉默,半晌後才說:“z市到北城,走高速不過兩小時,我會爭取每天回家的。”
這句話倒像是臨時想出來搪塞南羽的。
北城對南羽本就不友好,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一輩子住在倫敦,也不願意回去那個要被人人笑話的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