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薄胥韜公寓,薄老爺威脅要讓南韶老死監獄的回憶,洶湧襲來,像一條堅韌的鐵絲,扼住了南羽的脖子,她惶惶地看著薄胥韜,眼裏都是驚恐。
薄胥韜將她的害怕看在眼裏,沉聲安慰:“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和你父親,別怕。”
南羽撇嘴點頭,手因緊張而出了汗。
門外的顧煬忽然大聲喊:“薄爺爺!你不能進去!醫生說韜哥要好好休息!什麼?您無論如何都要進去嗎?那我給您開門!”
門鎖忽然被扭動了幾圈,南羽嚇得縮進薄胥韜懷裏,門外又傳來顧煬的聲音:“奇怪!這鎖好像壞了!”
“給我踢門!”薄老爺暴吼。
薄胥韜無奈地勾了勾唇,扭頭對依在自己身側的南羽說:“顧煬在給我們拖延時間,估計拖延不了多久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爺爺和晉超現在闖進來,你願意跟我一起麵對他們嗎?”
南羽想都沒想,紅著眼眶猛搖頭。她實在是怕了正在服刑的南韶會在監獄中出現什麼意外。
薄胥韜歎氣,低低道:“那好,一會兒我來應付,你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門鎖又被猛烈扭動了幾下,在門被踢開的一瞬間,薄胥韜翻身將南羽護在身下,隨手拉起被子蓋在倆人身上。
緊接著是幾聲急促的腳步聲,薄胥韜判斷了一下,至少進來了六個人。
顧煬和霍桀倆人自然不必說,薄老爺帶了晉超和秘書,那還有一個人是誰?
南羽揚起臉看薄胥韜,眼中和他有一樣的疑惑。
“喏!韜哥在休息,薄爺爺您就別把他叫醒了!”顧煬心有餘悸地擦額上冒出的冷汗。
薄老爺清了清喉嚨,這才大喝一聲:“帶我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我要好好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走!”
腳步聲又密集地動起來,眼看那些人就要離開病房,忽然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咦!床底下為什麼有一雙女人的單鞋?”
南羽瞪大了眼睛看薄胥韜,用唇語對他說:“我的鞋子在床下。”
薄胥韜卻笑笑,同樣用唇語回答:“沒事,不怕。”
女人繼續說:“床上好像不止一個人……”
躲在薄胥韜身下的南羽皺眉,用唇語問:“她是誰?”
“宋可心。”
薄胥韜麵色鐵青,原來多出來的一個人是她,這種場麵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南羽一聽宋可心也來了,怔了一怔,這麼多年了,她還真沒聽出宋可心的聲音,看來宋可心如今變得更裝模作樣了,原本犀利潑辣的說話方式,而今變得那麼矯揉做作。
想到以前她把這個人當成好朋友,跟她分享所有的心事和秘密,到頭來這個女人跟晉超搞到一起了。
想起去美國捉奸的場麵,南羽忽覺胃底一陣不適,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她是覺得真惡心,也因為一整晚沒睡沒吃沒喝都在醫院操心,她此時隻想吐。
這一聲幹嘔直接引起外麵那些人的注意,那一批腳步聲又挪了過來。
薄胥韜見南羽這樣,胃不舒服,還得躲起來了,心中一惱,用唇語跟南羽說“你別動”後,就直接掀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