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很大,依山而建,木質和土質樓房倒有幾分她那個年代的風貌。
這個倒也不奇怪,花族是近幾年才和外界聯係,風俗和習慣都還保留著祖輩留下的原貌。
從寨子看出去,前麵是一片遼闊的田野和一條分割田野和寨子的溪流。
眺望田野之後的山,虛無縹緲,隻剩下山的輪廓猶如一幅水墨畫映在天際。
寨子裏偶爾還能見到穿著和蘇夏一樣服飾的外地人。
這些人多半就是昨天小男孩所說來這裏買藥人。
前方山路被堵,他們隻能暫留此地。
她走的匆忙,出來後又東逛逛西逛逛,竟忘了出門前應該先解決三急。
這會兒憋得厲害,左右又看不到路人。
她四處尋覓,大白天的總不能跑山上去解決,這天氣出來的人是不多,但要是運氣不好真碰上了那得多尷尬。
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了幾間靠近田野,又比較破舊的矮房子。
這種矮房子,她知道。
這裏的人對於如廁還沒有城區裏的講究,一般都會在田野邊上隨便搭個房子解決問題,一來遠離住房,二來還方便將農家肥運輸到農田。
蘇夏早憋不住了,就近找了一間,雖感覺哪裏有點不對,但三急至上,先解決了再說……
她拉起把手,嗯,雖然木屋看著老舊,這門和把手倒是抹了油保護的很好。講究。
門沒鎖,蘇夏直接拉開門......
“啊——”
幾乎是同時,蘇夏和裏麵的人都尖叫出聲。
蘇夏更是睜大雙眼,尖叫中看見一男人的手從女人胸前的領口抽出來。
男人衣冠不整,褲子掉在地上,就剩下上衣一直擋到大腿處。
下流!
這個字眼瞬間衝進了蘇夏的腦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伸手抓起身邊的扁擔,朝著男人砸去。
那兩人顯然驚恐中還未反應過來,見有人闖入還襲擊他們,男人躲閃不及後背中招。
——
二樓,茶壺的水重新又沸了幾回。
室內飄著花族特有的煙草味。
“有些記憶尋不回也強求不了......”
老人說著,抿了口茶。
黎皓夜幽暗的眸子又沉重了幾許。
這時,有人上樓來衝著黎皓夜,“村裏抓了個闖婚房的,還出手打了新郎,現在已被帶去祠堂審問,那女賊非說是您老婆,現在吵著要見您。”
黎皓夜眸光深斂就知什麼事,眉心生疼。
寨主花婆婆正要去祠堂,見黎皓夜下來就一道前去。
“我真是黎皓夜老婆,請你們相信。你們可以讓黎皓夜過來,他可以證明我是他老婆,不是你們說的搶新郎的小偷。”
蘇夏心裏冤呀……
找茅廁抓到流氓,出手相救反被抓起來說是她搶新郎!
她可是有夫之婦。
還未進祠堂,蘇夏那一板一眼的柔聲中又帶著堅硬的聲音傳來。
黎皓夜無奈搖頭,嘴角卻不由掛著笑。
聽到她在別人麵前說她是他老婆,心裏莫名的感到自豪。
也難得,還從未聽她說過“我是黎皓夜老婆”這句話。
管他在什麼情況下,說了,他就得盡到老公的責任。
例如......
當著眾人的麵,大聲說出......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鬧婚房,搶新郎可是寨子這些年來前所未有的大事。
消息一傳出,不大的祠堂此時擠滿了看熱鬧的花族民眾。
就連新郎和新娘兩家父母祖輩都趕了來,要找對方討個說法。
這婚禮還沒結束,就有情婦前來鬧事,傳出去,丟的可是整個家族的臉。
祠堂熱鬧哄哄,黎皓夜本就自帶威嚴和渾厚的嗓音傳來,頓時引來了眾人的矚目,嘈雜聲也跟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