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新的起點(大結局)
日本京都的早晨,冬季的氣溫很低,剛剛下過雪,街道上積雪還沒有清理,家家戶戶開始準備早飯。
沒什麼準備的,救濟糧也快跟不上了,市民百姓已然不知道什麼是肉味。戰爭讓日本貧困下去,他們手裏雖然有日元,可是沒什麼用,買不到東西。好長時間就開始配給製度。
日本一開始還能吃到生魚片,畢竟大海裏還是產魚的。可是隨著海上封鎖越來越嚴重,連魚也供應不上。那是因為狠毒的漢華人見到漁船也轟炸,他們是想餓死日本人。
西村一家還算好的,因為沒有小孩。西村洋子已經十六歲了,本來在學校讀書的,但學校開不下去。因為饑餓讓老師沒有精力講課,學生也沒有心情聽。
西村洋子的校服已經很舊了,但沒有辦法換。不是他們家沒有錢,而是買不到布料,日本什麼都缺。那些年紀大的人都懷念好時光,可洋子不記得。她隻是知道她不能穿裙子,因為沒有襪子,母親也老了很多。
哥哥也閑在家裏,從部隊退伍回來就沒什麼事幹。工廠接連倒閉,原來是沒人幹活,連母親這樣的女人都出去幹活。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日本沒有可生產製造的東西。農民原來是讓人瞧不起的,可她們現在比城裏人優越多了,因為地裏還能種些東西出來。
一家人簡單的吃了一點稀粥,母親千山代子歎氣的說道:“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父親西村上良搖頭說道:“那些傳單你沒看嗎?什麼時候你聽說天皇下台了,什麼時候就能結束。”
母親歎口氣說道:“我就是不明白,漢華那麼恨天皇幹什麼?天皇又沒殺他們的人,為什麼一定要讓天皇下台。沒有天皇,日本怎麼活啊?”
兒子西村樹惡狠狠的說道:“你不懂,他們根本就不是因為天皇,是要滅掉日本,可惡的女人。”
西村洋子不關心這些,雖然老師也講過,日本人是為了中國人好,他們政府腐敗,人民沒法活下去,日本是幫助他們的,但中國人不領情。竟然說日本人是強盜,和日本開戰。
日本人不忍心殺中國人,但他們卻殺日本人,所以日本失敗了。聽到這些話,西村洋子十分不理解,既然人家不領情,為什麼要幫他們,回來不就行了嗎?日本人好好的過自己日子,不是一樣嗎?
她長大了,進入中學,日本的情況越來越糟。洋子知道的也多起來,對事情有了了解,不再相信老師講的話。
後來天空開始飄落花花綠綠的紙,一開始,乖巧的洋子撿到都沒有看,直接交上去。但有一次,好奇沒忍住,看了那上麵寫的什麼。從那以後,她開始注意收集,每當天空落下來的時候,她都會撿起來看一遍再上交。
被上麵說的話嚇夠嗆,日本人怎麼能那樣幹?她不相信。但抑製不住想求證的心理,開始問那些從中國回來的士兵。但他們都閃爍其詞,不回答洋子的問題。有些問急了就會發怒,這是心虛的表現,讓洋子開始相信傳單上說的話。
看來老師也好,政府也好,他們都沒有說實話。難怪中國人叫他們強盜,如果哪個人上日本這樣,洋子也會叫他們強盜,還會和他們拚命。
哥哥回來了,洋子開始問哥哥,一開始哥哥也不承認,但是抗不住妹妹的央求,就和她說了一些。因為哥哥去的晚,也不太清楚,隻是聽那些老兵說的。哥哥指天發誓,說他沒那麼幹,洋子才相信哥哥,也和他和好如初。
所以,對哥哥恨那個什麼女皇帝,就不能理解。日本人都那麼幹了,還怪人家恨日本人嗎?
聽到父母的談話,洋子也覺得罪魁禍首真的是天皇。他好像一家之主,卻帶著家裏人去幹壞事,如果父親那麼幹,自己還會說不怨父親嗎?
全家沒什麼事幹,不用上學,不用做工,因為京都混亂不堪,為了吃穿,每天都有人被殺,太危險了。
母親不讓洋子上街,反正上街也沒什麼,繁華的京都已破敗蕭條,大批的商店關閉,隻有那些救濟站前麵排著長長的隊伍,他們等著領救濟呢。
父親要出去領救濟糧,母親也開始收拾屋子。雖然沒吃的,沒錢,但不能不幹淨。洋子沒有幫母親,她知道母親那不過是排遣愁苦的一種方式。
日本死氣沉沉,每個人活的都那麼沉悶,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救濟糧給的越來越少,如果連救濟糧也沒有的時候,大家是不是會被餓死?
洋子覺得死沒什麼可怕的,這樣不死不活才更可怕。她真想衝上街和那些遊行的人一起要求天皇下台,那樣日本就有救了。但警察抓他們,母親、父親和哥哥堅決不讓她出去。
洋子隻好坐在院子裏的小秋千架上,看著天空,雖然很冷,但她不想回屋子裏。因為缺少煤,屋子裏也很冷,外麵還有一些陽光。洋子覺得外麵不錯,起碼呼吸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