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
重新鑽回秦笙懷裏,她的臉緊緊的貼著他胸前的疤。
“第二個三個月,我被送往一個別墅裏讀書,我以為會很輕鬆,可是並不是這樣。那位先生並不隻是想讓我讀,還想讓我背,一整個書架,上百本書,全要一字不落的背下來,每天都會有人來查,沒有背好不可以吃飯,不可以睡覺,你知道的,我記憶力本來就差,所以這三個月裏,我連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都沒有了。後來,我發現我越背越快,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們每天給我吃一顆藥丸,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至於那顆藥丸的副作用,等到第四個三個月他才發現。
“第三個三個月呢?”
“我依然呆在別墅裏,每天會有三位老師來給我上課,說是上課,還不如說是折磨,他們強迫我學各種特長,鋼琴,畫畫,跳舞,電腦技術,甚至教我怎麼打架,不管我能不能學會,他們都一股腦的放在我身上,如果學不好,或者沒有進步,依舊沒有飯吃,沒有覺睡,甚至會用皮鞭抽在我身上。我開始出現抑鬱症,整天整天的不說話,不想再跟任何人交流,但是他們不管我,他們隻論今天的課我有沒有上好。”
“秦笙……”
“至於……最後的三個月,苡卿,我暫時不想說。”
秦笙的聲音太過壓抑,仿佛在極力控製著什麼,沐苡卿拍了拍他的背,心情複雜:“不說……就不說了吧。現在回來了,都結束了。”
他沉默了,一時也不說話,仿佛對結束這個詞有著重大的思考。
“苡卿,你上次在書房,跟穆修文的談話,我都知道了。”
懷裏的人一僵,秦笙低頭看了看沐苡卿不自在的臉,輕輕彈了彈她的鼻尖:“我一直以為,你恨我,恨秦家,是因為當年顧爸爸出事,我們沒有伸出援手,是因為我簽了離婚協議書。我不知道背後有這麼大的隱情,我也不知道這些年你背負了這麼多,出事的那幾天我被關了禁閉,對不起,苡卿……”
“我以為你知道,還對秦暮江包庇縱容……”
“所以就氣了我這麼多年,嗯?”秦笙親了親沐苡卿的唇,有點賭氣的意味,眉眼裏卻帶著笑,寵溺的可以。
“難道不應該?他好歹是你父親,父債子償又不是不可以。”
“那不行,畢竟我這個兒子也有些賬要跟他清一清。”秦笙的聲音陡然變冷,連沐苡卿都感覺到腰間的手臂倏地一緊。
秦笙……確實變得不一樣了。原來不管怎樣,他對秦暮江都還有一份孝敬,可現在,貌似恨比海深。
那個先生、最後的三個月,到底對秦笙做了些什麼?,
“還怨我嗎?”
“怨。”
“噢。”秦笙仿佛不在意的樣子,撐起半個身子看著沐苡卿,“從穆家搬出來吧,住在公寓裏。”
“理由。”
“我們是夫妻哎。”
說著,他的一張嘴湊上來,沐苡卿豎了根食指及時停住:“秦先生,需要我給你提醒一下嗎?我們已經離婚了。”
“你提醒的對,下午有空我們去領個結婚證吧。”
沐苡卿:……
“苡卿……”看見她不悅的神色,秦笙隻好敗下陣來,跟著豎了四根指頭說,“我秦笙跟你沐苡卿起誓,這輩子女朋友就你一個,未婚妻就你一個,老婆就你一個,孩子他媽就你一個,如果不實,生死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