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辛苦,媽。”
沐溫月的手掌撫上秦笙的側臉,那樣的柔情,沐苡卿覺得錯愕。
“媽……”她又叫了一聲,蹲在秦笙旁邊,卻發現沐溫月的神色有變。
突然,她從輪椅上坐起來,淒厲地叫了一聲,丁農疾步走了過去:“出去!”
對著秦笙和沐苡卿說的。
沐苡卿知道沐溫月這是又犯病了,隻得拉著秦笙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
關門的刹那,又是一道淒厲的聲音:“毓書——”
秦笙身體一震,將沐苡卿剛關上的門又用力推開,他的臉上是鮮有的慌張。
“媽!”
回應他的是沐溫月倒下的身體。
“秦笙?”沐苡卿兩隻手拽住秦笙的兩條胳膊。
秦笙的目光從沐溫月身上慢慢轉移到沐苡卿臉上,他的神情極為恍惚,就連開口的聲音都仿若來自遠古——
“苡卿,剛剛……媽叫的名字……是毓書。”
沐苡卿對上他複雜酸楚的目光,心內有糾疼:“嗯,我聽見了。”
兩個人被丁農帶著去了辦公室,秦笙的狀態較來時完全不同,沐苡卿歎了口氣,還是幫秦笙問:“丁醫生,我媽今天,是什麼情況?”
聞言,秦笙也抬起了眼眸,這是繼安先生以後第二個人在母親失蹤以後跟他提起母親的名字。
“我懷疑,你母親受到的刺激並不隻是來源於顧明冬這一件事。”丁農開口略顯沉重,“之前在對你母親進行心理療法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還有別的刺激源,一來可能說明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並沒有那麼大,二來也可能說明一直沒有這件事的觸發點。”
他看了眼秦笙,以眼神告知,這可能就是另一個刺激源。
丁農繼續:“從剛才她跟秦笙的對話看來,加上她發病之前叫的名字,應該是存在另一個刺激源的。”
“並且,這個刺激源也有可能是跟我爸的事情同時發生的,是嗎?”開口的是沐苡卿,不過也是秦笙想知道的。
“就算不是同時發生,也應該是在同一個階段發生的。”
坐在一邊的秦笙始終沒有說話,他隱隱有一種感覺,如果想給秦暮江致命的打擊,沐溫月會是唯一的利刃。
“丁醫生,我媽痊愈……或者說,大半時間屬於正常,有可能嗎?”秦笙挑了一個還算緊急的問題,如果有可能,那麼他可以等。
“按理來說,是可以的。她目前的恢複狀態算是比較好的,當然,像今天這種刺激更少一點就好了。”說到最後一句,丁農的言語裏多了一點責怪。
“好。”秦笙沒有在意,站起來理了理衣服,眉宇間恢複不羈的樣子,“過兩天,我會再找一個醫生過來幫助丁醫生,不是我操之過急,而是這件事情最好盡快,也請丁醫生在平日裏治療過程中能試著問一問當年的事情。”
這男人沉穩起來,真是沒別人什麼事了。沐苡卿暗道,對秦笙說的醫生有些許好奇。
在醫院沒待多久,丁農以妨礙辦公把他們轟出來了,兩個人隻好開車回錦禾。
“秦笙,你認識很好的醫生?”
秦笙眸色暗了暗,聲音低沉:“我不認識,但那位先生應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