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之問得隨意,甚至能察覺到他言語裏清淺的笑意,然而,那雙眼睛,卻陰鬱極了。
骨節分明的食指繼續挑著短褲,無視吳世成因為恐慌而劇烈顫抖的雙腿。
“你……鬆手!”男人的自尊遭到前所未有的侵犯,吳世成又羞又急又怒,曲腿想要推倒厲行之,然而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把袖珍手槍抵在他的膝蓋骨上。
厲行之依舊不慌不忙地挑著短褲,吳世成大半個屁股也已經露出來了,他十分滿意地勾了勾唇,另一隻手動了動,連帶著手槍也動了動。
“你帶槍!這是違法的!”極度恐懼麵前,吳世成說話都利索了些。
“你跟他談法律,還不如跟他談談內褲的事情。”
一直沒說話的秦笙開口,真的像是在好心提醒,既然厲行之能夠承擔後果能夠得到他們想要的,那這過程,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句話說得厲行之更為滿意,他自小就在安先生身邊長大,見的最多的是野蠻的世界,跟他講道德法律,一點效果都不會有。
“秦笙!你快!快攔著他!”吳世成撅了撅屁股,有意撐著已經不再起遮蓋作用的短褲,手槍的位置移動了一點點,另一塊皮膚察覺到涼意。
他就中午去應酬的時候,多喝了一點酒,就被這個可怕的男人抓來這兒了。
關鍵是,麵前的男人比他小,卻有著太過於強大的震懾力。
更要命的是,秦笙跟他是一夥兒的?吳世成汗津津的,後背涼意頓起,仿佛感受到似末世來臨的恐慌。
“攔著?”秦笙從厲行之的手裏拿過袖珍手槍,轉了一圈,眼睛半眯,是把好槍。
於是,這把好槍就被輕飄飄地抵在了吳世成的腦門上。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攔著?”語氣裏不乏嘲弄,同厲行之有八九分的相像。
吳世成還沒來得及揣測秦笙話裏的深意,就感覺到有布料劃過兩腿,一驚,低頭,厲行之勾著邪魅的笑意對著他。
短褲掉在腳麵上,這下是真的一絲不掛了。
羞恥感湧遍全身,吳世成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厲行之站起來,拿過一邊的消毒紙巾開始擦手,動作高貴而優雅,仿佛剛才做那種惡劣事情的人不是他。
“你這是喝了多少豬油,養成這麼多膘的?”厲行之一邊擦手,一邊睨著吳世成的豬肝臉色,這是滿分的嘲弄了。
吳世成隻覺羞憤,陡然又生出恨意來。
“你還有問題沒回答我,照片送給你老婆還是送給媒體?”
秦笙已經將手槍收了回來,看厲行之開始問話,便去一邊坐著。
這是個非常優秀的選擇題。按道理來說,送給老婆就送給老婆好了,大不了就是損失點麵子,反正家裏人,丟人也是丟在家裏麵。
然而,吳世成的情況特殊。吳世成是入贅女婿,在老婆家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地位,當初他老婆年輕,看中的是吳世成懂浪漫懂情調,畢竟小女生的心思都那樣。結果結了婚,他老婆遠遠不滿足於精神消費,逐漸跟吳世成有了隔閡,所以這幾年一直想著讓吳世成離婚,找個能力強一點的。可是吳世成的嶽父是省裏的幹部,吳世成怎麼可能輕易答應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