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說一下而已,堂姐你別這麼激動,你不願意,我和錦安去住學生公寓就好了,不用麻煩了。”洛時影笑顏如花。
洛時影比洛錦安做人處事圓滑許多,會看人臉色,會見機行事,暗含心機的話語,連洛錦憐都不禁要稱讚她一句情商高。
但願她不會聰明反被聰明誤,不過就算被誤了也是活該。
“堂妹還挺識趣啊,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非要讓我批評幾句才罷休。”她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又長又密的睫毛在水晶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撲朔夢幻。
天生高貴優雅的氣質,不管她說什麼似乎都讓人無法反駁。
“錦憐……”洛父輕喚了她一聲。
“爸,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展顏一笑,已經起身準備上樓。
洛父與洛母步入婚禮殿堂時已經三十多歲,如今又已二十多載,歲月在他的臉上鐫刻下不淺的痕跡,雙鬢被染上雪點,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老花鏡,卻是莫名地多了股撩人的帥氣。
洛錦璟失蹤後,他每天都把自己全部精力投到工作後借此削減傷痛,一天下來很晚才回家,回家之後也要呆到書房才回來。
整個家中,父親對她是最好的,不驕縱也不過於嚴苛,此外還有哥哥,可惜他再也不在身邊了。
父親現在歎著氣說:
“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分寸。”
哦,到頭來還是怪她咯,究竟是她不知分寸還是她們不要臉,懶得深究了。
“知道了。”她微微勾起唇角,隻當聽到了一句不足為道的小事。
眼底看不出一點點難過。
不是不難過,而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在家裏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的狀態,難過這種情緒,經曆多了也就麻木了。
隻是躺在床上黑葡萄的大眼望著天花板,極力壓抑著泛紅的眼眶不讓眼淚掉落時,洛錦憐還是知道,自己是無法控製情緒的,永遠是情緒在左右自己。
她喜歡寧靜,四樓隻有她一個在住,其他房間都是空閑,她睡覺有開燈的習慣,現在還沒到睡覺的時間。
仰麵躺在潔白的大床中央,翻身踢開被子,不解氣又把枕頭扔到了地上。
想到早上拿枕頭打了一頓傅遇之,她又哭又笑地笑了一下。
“洛錦憐,你不許哭!”她拍了拍吹彈可破的兩頰,眨著眼睛逼迫自己把眼淚咽回去。
傅遇之把幾人安頓好之後開著高調限量版的勞萊勞斯在城市裏兜了一圈,兜著兜著就兜到了洛家門口。
他下車抽了一支煙,修長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越發清冷,煙霧繚繞,夜色綿綿,看不清男人臉上的神色。
他扔下煙頭,錚亮的皮鞋重重地碾了幾腳。
靠——
現在進這個家門還得跟做賊似的,洛錦璟那小子可真是害慘他了!
傅遇之長歎了口氣,漆黑如夜的瞳眸落在洛錦憐房間的燈光,望了許久。
眸子一縮,他伸展了一下手腳……
“給你吃好的穿好的,又沒什麼虧待你的,你在難過什麼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