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夫找到子渝,說是得到一種新藥,或許可以治好水玉。
“夫人沉睡了一個多月了,至今未醒我想大概是淤結所致。我想用這味猛藥試一試,但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隻是萬一好了她看到自己的臉又怎麼麵對?”
“可是總不能讓夫人一直躺在床上啊?”子渝點了點頭。
第二天,胡大夫帶著銀針和藥材來到府裏。他把銀針插在水玉的太陽穴旁,又吩咐銀鈴熬藥。鑒於珠粉的事情,大夫幹脆就讓銀鈴把小爐子搬進房裏。
濃烈的藥味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屋子,水玉依然像睡著了一樣。
打開她的嘴巴,子渝慢慢地一勺一勺把藥喂進她嘴裏。子渝一直守在水玉的床前,三天過去了,水玉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站在花園裏子渝突然跪在地上給老天磕了幾個響頭。我求求你,老天我求求你讓水玉快點醒過來吧,如果有什麼懲罰你就降在我的身上吧!
累,一種深深的疲倦,子渝躺在草地裏回想著和水玉的一幕一幕。
拖著沉重的步子子渝走進房裏,手指頭在動,子渝奔過去揉了揉眼睛,水玉的手指頭在動。
他高興地熱淚盈眶,“銀鈴,銀鈴,快點去請大夫過來,快點!”子渝拉著水玉的手似乎想要把這種感覺緊緊抓在手裏。
他伸手抹了下眼淚,又伸手摸了摸水玉的臉。水玉,你要快點醒過來。你不要害怕,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也一定會治好你的臉!
大夫號完脈臉上一陣驚喜,夫人應該有救了,今天我再替她紮次銀針。
銀鈴蹲在旁邊熬藥,子渝緊緊盯著水玉的臉,大夫把銀針紮在水玉的頭上。
突然,水玉頭微微一動,睫毛抖了抖,好像睡了很久的人還沒睡醒過來。
“水玉,水玉,你快醒醒,快醒醒!”子渝急急地低呼。
兩個陌生人就站在眼前。“你們是誰?這是在哪裏?”水玉騰地一聲坐起來緊緊擁著被子驚恐地望著子渝和胡大夫。
聽到水玉的話,子渝的心都涼了。“夫人不要害怕,你是在自己家裏,這是你相公!”
水玉慢慢鬆開被子,“我相公?家裏?”看著四周的一切似曾相識的感覺。
“水玉姐姐,水玉姐姐,”銀鈴一陣呼喊。
“銀鈴,你是銀鈴!”水玉高興地說。
看著水玉的樣子,子渝和大夫對望一眼又轉過頭看著水玉。“銀鈴,他們是誰?我們在哪裏?”
“我們在家裏啊,這是少爺,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少爺?”水玉悠悠地望了子渝一眼,陌生,那種陌生簡直要劃穿子渝的眼睛和心髒。“少爺,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夫人剛剛醒來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我們先出去,讓銀鈴和她待在一起,讓她先把心放下來。”子渝回頭看了一眼把門輕輕拉上了。
站在花園裏,任憑風一陣一陣刮過,他突然想跑上山頂大聲呼喊。剛剛才有的一點點驚喜轉眼間又是深深的失望,難道水玉再也記不起我了?
想著她那陌生的眼神,他的心陣陣刺痛。他們恩恩愛愛如膠似漆,說不盡的甜蜜,可是那陌生的眼神卻在他眼前深深揮之不去。
呼喊,子渝伸開雙臂。風,你就盡情地刮吧,刮走我所有的痛苦和煩惱!
若雪拿了件披風披在子渝身上。“少爺,你不要著急,水玉姐姐現在已經醒來這就是好事啊。她睡了那麼久,睡醒了就自然認得你了,你不要太難過了。”
“若雪,你能陪我喝一杯嗎?”
“少爺,我去拿酒!”坐在亭子裏,子渝一杯一杯喝著,他喝完一杯若雪就給他倒一杯。
“少爺,看著你難過我也很難過。你放心吧,水玉姐姐肯定會好起來的。”
“若雪,寡酒難喝,你陪我喝一杯好麼?”子渝給她倒了慢慢一杯。“隻要大哥高興叫若雪做什麼我都願意!”若雪紅著臉低下了頭。
喝完兩杯,若雪臉頰紅潤眼光柔柔,一脈深情從心底傾瀉到眼底再傾瀉到子渝的心裏。若雪含羞不語的樣子讓子渝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