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葉涼夕前往法國。
唐如雅和傅遠博夫婦來機場送葉涼夕。
對於兒媳婦出去兩年,唐如雅也是一萬分的舍不得,但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強迫葉涼夕留下來。
唐如雅一路上都在細心叮囑葉涼夕,要她到了法國要注意什麼生活日常之類的,就像一個不放心孩子出遠門的母親一樣,覺得無論怎麼叮囑,都是不夠的。
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叮囑了,葉涼夕在傅家的那幾天,不論是傅老爺子還是唐如雅,都時不時叮囑葉涼夕幾句。
其實,這些事情怎麼會不明白呢,但葉涼夕聽著,也不會有什麼不耐煩的神色,隻聽著唐如雅細細叮囑,一一應下來。
說了一路,唐如雅大概也發覺自己說得太多了,不由得無奈失笑,握了握葉涼夕的雙肩,“不論如何,到了法國,有時間要經常打電話回來啊。”
葉涼夕點頭應下,“媽媽,您放心吧,我會經常打電話回來的。”
唐如雅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記得就好,明年媽媽就會經常去法國的。”
葉涼夕笑著點頭。
沒多久,登機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婆媳兩人道別的話還沒有說完,葉涼夕就已經要揮手告別,唐如雅跟著兒媳婦擁抱了一下,又反複叮囑了兒子,到了法國一定要幫葉涼夕處理好那邊的事情再回來。
對於母親三番五次的反反複複的叮囑,傅景湛沒有表示任何不耐,應了下來。
飛機起飛,在烈日炎炎的夏日,湖藍色的天幕,猶如一幅逼真的油畫,在這樣清朗的日子裏,也開啟了葉涼夕人生之中,一段新的征程。
飛機降落在巴黎,傅景湛和葉涼夕在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傅迎雪就像一隻剛剛出籠的鳥兒,不顧眾目睽睽,奔上去,就給了葉涼夕一個巨大的擁抱,“夕夕,我終於等到你了!”
葉涼夕一陣無語,被傅迎雪抱得後退了一步。
傅景湛抬手撐住葉涼夕的後背,很不善地盯著傅迎雪,“別把人摔了!”
傅迎雪依舊抱住葉涼夕不放,還挑釁地給傅景湛辦了一個鬼臉,“小氣!”
葉涼夕看著傅景湛不善的神色,失笑,把傅迎雪拉開,“等久了吧?”
傅迎雪挽住她的胳膊笑,“等了好一會兒,不過沒關係,以後的時間,你都是我的。”
葉涼夕失笑,機場裏也不便說話,三人很快就走出來了坐車離開。
在回到住處的一路上,傅迎雪和葉涼夕一路上都是嘰嘰喳喳地說話,大概女孩子都是這樣,聚在一起,就連葉涼夕也能被傅迎雪帶偏。
傅景湛倒也不阻止,看著兩個女孩嘰嘰喳喳了一路,唇角化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到了法國之後,葉涼夕並不急於立刻去學校,事實上,她和傅景湛算是提前來的,所以,還有一周的時間來做充分的準備,而雖然在巴黎美術學院進修,但是按照這邊的習慣,葉涼夕住的是校外,並且,傅家本家本來、舒湮也都在這邊,所以,她的居住並不成什麼問題,一番商量之後,加上傅景湛也不太放心,所以,她此後的兩年時間,會和傅迎雪住在一起,並且房子已經安排好。
葉涼夕和傅景湛到了法國之後,便直接入住了。
在傅景湛和葉涼夕到法國之前,舒湮已經提前到法國了。
第二天,兩人去見了舒爺爺和舒奶奶,陪著老人家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才離開,老人家住得比較遠,舒湮也並不跟兩位老人家住在一起,之後,便一起離開。
第三天,葉涼夕去巴黎美院處理一些入學的手續,同時,與先前巴黎美院對她頗為欣賞的前輩聯係見麵,這些前輩,都是世界知名的畫家,在他們的介紹下,葉涼夕認識了不少人。
處理完這些事情之後,舒湮便陷入了自己的忙碌之中,而葉涼夕和傅景湛就開始盡情地在巴黎遊玩,雖然來過幾次,葉涼夕對這座城市的熟悉程度,仍舊還沒有達到讓自己滿意的程度。
隻是,玩了不到兩天,她就開始出狀況了——胃口不太好。
雖然每天依舊玩得很開心,但是,葉涼夕卻依舊有些不太舒服,直到這天早上,傅景湛原本已經訂好機票,晚上十一點的飛機回去,今天也不做什麼安排,就想跟葉涼夕好好呆在家裏,度過一天的時光,隻是,飯桌上,三人在吃著早餐的時候,葉涼夕吃著吃著,忽然皺起了眉頭。
傅景湛覺察到她異常的情況,“怎麼了,不舒服麼?”
葉涼夕點頭,剛想要開口說什麼,話還沒有出口,忽然覺得胃部一陣翻湧,惡心的感覺一下子從胃部升起來,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跑進了洗手間。
很快的,伴隨著水流打開的聲音,還有幹嘔的聲音。
傅景湛在她站起來跑走的時候,就已經站起來跟了過去,看到葉涼夕幹嘔了一陣,卻什麼也嘔不出來,抬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還好麼?”
葉涼夕經過一陣幹嘔之後,臉色有些發白,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有些難受。”
傅景湛抿唇。
傅迎雪在葉涼夕跑開的時候,坐在餐桌上愣愣地看著這一幕,拿著三明治的手,僵在原地,聽著葉涼夕在裏麵幹嘔的聲音,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眼裏劃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葉涼夕才剛剛說完這句話,還沒有緩過來,一陣惡心的感覺再次從胃裏翻湧過來,一陣嘔吐的聲音,剛才吃下的兩口早餐,就這麼浪費掉了。
傅景湛是真的不太放心她,見著她這個樣子,皺眉道,“這樣下去不行,收拾一下,我們去醫院看看。”
原先隻是食欲不夠好而已,今天早上忽然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葉涼夕一時也摸不準,隻好點頭。
等她緩了好一會兒之後,傅景湛才帶她出來,傅迎雪倒了一杯開水過去給葉涼夕,神色狐疑地看了一眼傅景湛凝重得快要凍霜的臉,“哥,夕夕不會懷孕了吧?”
一句話出口,不僅是傅景湛,便是葉涼夕,也猛地抬頭看傅迎雪。